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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天际未亮,灯罩里烛光尚存,在梨木格纸窗上印着暖暖暗暗的光,嫣红床幔垂垂落着,屋里寂静无声。
锦被盖了半边腰际,露出大片凝脂般的肌肤,上面覆着一只手,牢牢地禁锢在那纤细的腰肢上。
容悦初有意识的时候,就觉得身子上一阵酸乏疼意,她不自主地蹙起眉尖,微微一动,就察觉到腰上的异样,欲要睁开的眸子一怔。
……怎么会?
她意识尚未清醒,只以为是周方琦还留有后手,刹那间连身上的疼意不适都忘却,脸色煞白。
就在她僵着身子,心底慌乱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感觉禁锢在她腰间的手似乎动了动,脖颈间有人蹭了蹭,发丝蹭在肌肤上,带着丝丝痒意。
“醒了?”
略微沉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熟悉,容悦倏地睁开眸子,扭头看过去,撞上男人还带着倦意的眉眼,才恍惚想起昨夜的事情。
她身子僵了半晌,脑子里如同浆糊一样,突发的状况打破了她的计划,她紧紧攥着锦被,忽然被人似安抚地拍了拍,她一怔,眸子无神地落在男人身上,良久,才渐渐放松身子。
她说不清心底什么感受,有些茫然,在看见身边人是他时,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却又不可否认地松了一口气。
至少比起旁人,她宁愿是他。
从她让玖思去寻他求助的时候,就隐隐预料到这种情况。
只是没有想到,这日会来得这么快。
厉晟久没有听见动静,微拧眉,将人朝自己怀里搂紧了些,才睁开眼睛,昨日那丫鬟去寻他时,已经很晚了,她身子又灼热得太烈,待一切都结束后,他方才闭了眼。
娇人在怀,他入睡得比想象中难,又怕她还有不适,一直提着心思,不过刚觉得有了困意,怀里的身子忽地僵在那里,他几乎是瞬间就醒了过来。
他垂眸去看她,女子脸颊嫣红,透着些那事之后的媚色,眼尾轻挑,撩人心弦,唇色却泛白,垂着眼睑,一言不发。
厉晟瞬间清醒过来,压下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另一只手握了又松,似平静地又问了一句:
“怎么不说话?”
他垂眸看着她,像是要瞧清楚她的表情,看得十分认真,容悦还未想清楚现在的情况,就觉得压力倍增。
厉晟眸色微沉,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情,昨日一夜贪欢,却也没有太多悦色,只眉梢间一抹餍足也渐渐散去。
他半眯着眼,以为她又要将此事轻描淡写地翻篇。
在心里冷斥了两句小白眼狼。
枉费他用二十五年来清白的身子,耗心耗力一夜替她解毒,居然一醒来就不认账。
锦被下,两人未着寸缕,容悦轻颤着眼睫,自是不知他的想法,她觉得脸颊发烫得厉害,两人肌肤相贴的羞涩还未露出来,就看见他冷淡的神色。
顿时只觉心下凉了半截,有些委屈,又有些自嘲,眼眶有些泛红,她垂头掩住眸子,一手攥紧被子,忍不住地朝床榻里退去,一边不自觉地小声轻颤:
“……侯爷,你松开些……”
刚刚一动,她就顿在了原处,身下传来的疼痛让她直蹙起眉尖,倒吸了一口气。
厉晟微顿,眉头倏地皱起,心中想法顿消,反而多了几分无奈,强硬地带着几分命令:“别乱动!”
他几不可查地敛了敛眉梢,掩下那一丝窘迫,他初尝此事,刚开始不觉便有些不得章法,昨夜里看着她眼角的泪珠,就算他再不知人。事,也了然自己定是弄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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