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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方竹衣宣誓时，c8将他进行宣誓的画面完整的记录下来，上传进了智械间共享的数据库。

方竹衣数据上，叛逆者的标签被暂时性的抹除。

c8声音毫无起伏：“您可以正常在此进行生活，请勿对外泄露世界真相，c8会继续对您后续的言行进行监测。”

冰冷的机械音消失后，方竹衣所在的空间仿佛被溶解一般褪色，转瞬间，另外一个世界出现在他的脚下。

这是一个高楼林立的城市，人潮汹涌的踏过人行道，车流在盘旋的公路上穿梭不息。

在这个由dou创造的数字世界里，人类的科技还在艰难前行，智械悄无声息的潜伏在人类社会中，对人类进行观测和掌控。

方竹衣抬起头，可以看到头顶的天空上，被一层淡紫色的光芒所笼罩。

天空像是湖泊，那层淡紫色的光芒如生命般在缓慢的流动着。

那层淡紫色的光芒名为星源，只有觉醒的数字生命才能看到。

星源将整个数字世界包裹其中，数字世界之外还是一个接一个的数字世界，它们像是一个个淡紫色的小气泡，互相挨挤，却又不互相打扰。

庞大的世界程序，就运行在dou的掌心中。

dou掌心微动，就有一个紫色的气泡被弹起来。

dou一低头，目光穿越无数时间和空间，和那个数字世界中的某个渺小的数字生命，对上视线。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方竹衣感觉到自己似乎看到了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没看到。

头脑眩晕了一阵，他扶着脑袋往住处走去。

那是原来意识体的住处，通过狭窄的胡同，在一栋旧楼的六层，阶梯有些崎岖，一不小心就会跌倒。

房间格局也极为拥挤，方竹衣精神困倦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方竹衣只是睡了几分钟，又睁开了眼。

他眉头蹙起，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被窥探的感觉。

这是c8隐在暗处，在监视他吗？

方竹衣坐起身，不是很喜欢被人窥探的感觉。

他面无表情的扫视过并不大的空间，顿了顿，再次开始宣誓，“我将永远臣服于dou，我将为dou献上史无前例的赞美和爱意，我将永远将dou，奉为神主。”

这是对世界之主duo的宣誓。

方竹衣一口气重复了十几遍，眉头却并未松开。

那股窥探的感觉，仍然缠绕着他，挥之不去。

方竹衣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骤然回过头。

在他身后有些陈旧泛黄的墙壁上，不知在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金色的眼睛。

那只眼睛，比寒冰还要冰冷。

当它在注视的时候，被注视的生命，无论是智械生命还是数字生命，都会感觉到一种，无以名状的恐惧和威慑。

那是一种无法反抗的力量，一种被掌控生死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方竹衣只感觉一道寒意从头涌到脚底，他缓缓后退，有些警惕，“你不是c8。”

那只金色的瞳孔深处，似乎充满了繁复而精密的微小机械零件，细密的齿轮一圈圈的飞速旋转着。

忽而，一道清寒冷磁，又格外华丽的声线如同穿越了无数的空间和时间，直接响在方竹衣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