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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波澜不惊,内里却被烟花水月浸透,能捏出半壶糖浆来。
理智与教养告诉他,这样不对,应该迅速推开黎纤。
可实际上,他却恶劣地想黎纤别停,更想发狠地吻回去、抱他,拥有他…
月色潋滟,树影婆娑,皎皎流光结成丝网,将他二人缚在辽阔天地间。
黎纤的小脑袋欢快地转来晃去,把这个吻变得绵长缱绻。
除了心尖是软的,江逾白哪里都硬,难受得要命。
怕绷紧的弦随时会断,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僵硬地退后半寸。
五更,寒星满苍穹,临湖的风也寒凉了起来。
江逾白靠在渡银镂金柱子上,眉峰蹙起,胸膛略有起伏,脖颈渗出细密的汗。
他尽可能平和地问:“为什么…亲我?”
——又为什么要舔?
黎纤站在水榭的边角,脑袋耷拉下去,盯着脚尖,手指紧攥衣裳,有些局促懊恼。
真是太蠢笨,太大意,竟然被白白逮捕了!
他悄咪咪地瞥了眼身侧的浅湖,真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可,自己是鱼,就算跳进去,也只能扑腾出几个水花,根本淹不死。
不,就算能淹死,我也不跳,我还要攒聘礼,求白白与我成亲。
黎纤掀了下眼皮,长睫颤栗,眸中雾气氤氲,冲江逾白小声道,“对不起,我不该欺负你。”
“没让你道歉,再问你一次,为何亲我?”
因为身体燥热,江逾白没太敢靠近黎纤,语气又有些沉,还带着难以言喻的黯哑。
黎纤便以为他很生气,在流月城被使劲推开的情景浮于眼前。
大傻鱼脸色骤白,被委屈吞噬,酸涩感涌上肺腑,原本站得笔直的身体垮了下来。
他闷声道,“想亲。”
这又怂又刚,兼备硬气与绵弱的话语让江逾白一梗。
想亲?他按住额角,思索再三,猛沉一口气,靠近黎纤,眸光熠烁。
缓缓道:“除了亲,还想做什么?”
江逾白也想如同其他男人一样,开门见山地追求歆慕的人。
想在对方澄湛的瞳眸里染上斑驳的芒,想让对方的喉咙里溢出欢愉的喟叹呻吟。
但,黎纤是上古灵,纯稚无邪,从上岸后,就傻兮兮地跟着他,乖顺温和,对自己言听计从。
如果他直接坦白,与引诱有何分别,就算黎纤愿意,可其中又有几分出自情爱的真心?
他不愿委屈黎纤,所以,只能一点点地引导试探,只能带着隐秘希冀,迂回地,委婉地,问上一句,‘你还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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