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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这情形,我给不了你名份,若一意孤行本王不怕,可最终受伤害的人会是你。所以……我想暂且将你送出府去,十里外有一处别院,我调遣几个机灵的女使过去陪你,待以后,时局有所改变,我定会给你名份,不会叫你受委屈。”
柳娡瞬间明白,他不过将她看做是笼子里的那只金丝雀,纵然谢无量再了解她,再如何对她与众不同,也与这世间男子一样一样。
“我不要王爷给名份,我也不会嫁人的。”
谢无量狠抽了口气,冷峻道:“你就莫要再胡闹了,以前说的那些浑话也切莫再提。”
柳娡便不再与他争辩,只是问他准备什么时候把自己送出府去。
谢无量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两张文书出来,递给了柳娡。
“这是身契,这是籍契,你都收好,从此以后你便不再是奴籍。”
柳娡拿着这两张文书看了许久,眼眶蓦地一热,暗暗做了个吸气。
“我不是奴籍了,我自由了……”她激动的将契书压在心口,如重释负的笑了,“无量哥哥,谢谢你,真的。”
就这一份恩情,不管她以后与谢无量如何,她柳娡也绝不会忘恩负义,往他身后捅刀子。
谢无量捏了下她软滑的小脸,声色低哑暖昧:“想谢我,日后拿出点实质的,昨儿尝得还不够,这一天脑子里还惦记得很;要不是体谅你身子不适,便此刻就要了你。”
柳娡嗔笑推开了他:“瞧不出来,王爷还是这么厉害的色鬼!”
谢无量轻吻着她的耳鬓与颈侧,一只手也不安份的钻进了她衣底下作乱。
“唔……王爷,我还疼着。”
谢无量风流一笑,收回了手,将她重新揽进怀里:“那睡觉。”
柳娡也是真的乏了,躺在他怀里很快沉沉睡去,次日醒来,床侧已无余温,看来真如昨夜所说的,他大约未时一刻便走了。
又相隔了五日,谢无量还未忘记查帐一事,差人把沈恪又叫去了正院里。
帐目一大沓,沈恪背后瘆出一层冷汗,谢无量靠进太师椅,冷冽的盯着他,慢悠悠的拿了本做好的细帐瞧了起来。
桌案上的焚香,化成青烟袅袅,在静谧的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香味儿,沈恪就这样站在案前待命,都快两个时辰。
谢无量吃了三盏茶,看了两本细帐,未再看沈恪一眼,也未赐座于他。
待看第三本帐时,谢无量不由微微蹙起了眉,之后又快速翻了翻余下的几本帐,往案上丢下帐本,传了声令。
“来啊,将帐房管事以及做帐的十来个先生都叫来,这王府帐目本王向来不管,这一管呵……倒管出了贼!”
沈恪喉结滚动了下,悄悄咽了口吐沫星子。他已经很小心将两个看上去比较正常的帐目放最上边,却是不想还是被他瞧出了端倪。
没一会儿,王府大管事将帐房里的十来个先生都请了过来,谢无量让大管家将沈恪拿来的帐目本都分派了下去。
每个先生一个帐本算两轮,一个传一个下去。顿时一上午主院正厅里只传来一阵阵清脆的算盘声。
重新核算的帐本都没问题,就是从四年前开始,也就是沈恪刚来的那一年,帐目开始偷工减料,拆东墙补西墙。
表面看着没什么问题,这一核算下来,缺了十万两白银不知去向。
这对家大业大的安荣王府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平头百姓,却是一笔天文数字。
待算盘淅淅沥沥的停下,安荣王也搁下了手里的狼毫笔,风轻云淡的问了句:“缺多少?”
帐房管事身子抖得厉害,上前做了个揖,回道:“回,回王爷,缺了整好十万两白银。”
安荣王头大的撑着桌案,默了一会儿,压着那份肝火。
“想要马儿跑得快,就得让它吃得饱。本王也不是一点油水不也不放,这明里暗里都懂点道道,但这缺口实在太大了!这今儿贪的若是军饷,全都得把你们拉出去砍了!”
此话一出,跪倒了一地,一个个吓得差点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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