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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允柯蹙起眉,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阵吸鼻子的声音,梁思眠气若游丝,闷闷地说:
“孟哥,你在家吗?能不能帮我个忙……阿嚏!”
说到一半,那边又是抽纸又是打喷嚏,似乎很严重。
孟允柯有些担忧,犹豫了一瞬,但还是暂时放下手里的东西,去隔壁敲门。
半晌,梁思眠打开门,又吸了吸鼻子。
他穿着白色的长袖睡衣,光着两条腿,身上披着一条毯子。
“孟哥……”他的脸因为低烧而泛红,“我好像感冒了,实在走不动,可以帮我去买点药吗?”
孟允柯见他还光着脚,不由分说地把扛进房间里。
“家里应该有暖气的,你怎么会感冒了?”
孟允柯蹙着眉,把裹成鸡肉卷的梁思眠送到床上躺好,给他盖上被子。他环视四周,发现房间的窗户开着一条缝,阳台的落地窗也敞着,寒风从窗外灌进来。
梁思眠吸吸鼻子,乌黑的碎发贴在滚烫的脸颊上,整个人在毛毯里缩成一团。
“我昨晚睡觉前觉得太闷了,想开窗通风,结果睡下之后忘记关上了。”他解释道。
孟允柯关上窗户,语气里颇有些不满,沉声道:“你这样不感冒才怪。”
他垂下眼,忽然又想起早晨寄来的那个快递。
“……小梁,你从昨晚睡到现在吗?”
孟允柯转进卧室。
梁思眠无力地靠在床头,缩在被子里,嘴唇是病殃殃的惨白。
“嗯,”他半闭着眼,“实在是……没法走下楼了,头好痛。”
见他这幅样子,孟允柯的心也软了下来。看他病成这样,实在不可能大早上去操作那些事情。
求证身份的事情,还是之后再做吧。
“好了,你好好休息,”他给梁思眠掖好被子,“我帮你烧一壶热水,然后去最近的药店给你买药。”
梁思眠把脸埋在被子里,点点头。
孟允柯走出卧室,厨房里传来一阵烧水的嗡鸣,梁思眠躺在被子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回了条消息。
脚步由远及近,梁思眠赶紧将手机藏在被子里,脸上又露出痛苦困倦的神色。
“热水放在这儿了,”孟允柯把玻璃杯放在床头,“我马上回来。”
他说完,穿着下楼去了。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梁思眠竖起耳朵,听到电梯“叮”地响了一声后,缓缓关闭。
又过了半晌,梁思眠见孟允柯已经走远,立刻掀开被子跳下床,赤脚跑到门边。
外面的监控还开着,梁思眠不敢轻易出门,只能借着对面电梯门的金属反光看一眼。
孟允柯家的门是关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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