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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一时间,戚瑶成了众矢之的:“怎可能!这金簪嵌了香珠,我觉得好闻,便一支放在床头,一支锁在首饰盒里,春蝉女史,你可让兰院的人仔细寻过了?”
春蝉垂首:“这一支是兰院的丫头给奴婢的,至于这是哪一支,方才福安院中寻到的又是哪一支,还得问四姑娘自己。”
面对飞来横祸,戚瑶身上发软,朝顾新眉膝行几步:“母亲,我怎可能害郡主?定是有人窃了簪子污蔑于我!”
“是不是你!”戚瑶指着戚玦:“记恨我截了你的赏赐,便偷偷拿回去,又作了这一出戏要害我!”
思索一瞬,又指着宁婉娴:“要不就是你!”
宁婉娴闻言呜咽起来:“四姑娘怎能胡乱攀咬?”
“母亲,姨母。”戚玉瑄见状起身,行了一礼:“阿瑶平日虽弄性尚气,但从未有过害人之心,更何况,荷包能失窃,金簪又如何不能?”
话虽如此,但若是照这般说来,无论是金簪还是荷包,都不能成为确定下毒者的证据。
众人默然。
看着戚瑶气急败坏的模样,戚玦差不多解气了,也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王妃,母亲。”戚玦道:“我想起一事,兴许能解此局,不知可否听我几句愚见?”
靖王妃眉头皱着,思索片刻,她道:“说。”
戚玦抬头,神色中露出几分窘迫:“我不擅女红,因此平日练习时难免出错,丝线也好,布匹也罢,消耗得总比旁人多些,群青色的丝线素来比其他颜色昂贵,库房分给我们的也少,鸳鸯脖子上又需要群青色的丝线,我总是不够用,去库房要,库房那边也总说没有了……”
“眼下说的是下毒的事,倒什么苦水?”戚瑶嘀咕道。
戚玦解释:“四姐姐别急,我要说的正是这事……我没了丝线,又不敢用旁的颜色糊弄,便只好去街市上买些,可上好的丝线昂贵,我便只能……去买些下等的,虽说便宜了些,但颜色相差无几,只是……毕竟是下等丝线,每次拿在手里绣完,手上总会沾上颜色,整日不褪。”
戚玦面露尴尬,似是在为当众揭开自己的窘境自惭不已。
她续道:“那颜色薄薄一层沾在手上,乍看并不明显,起初我自己都没发现,是后来我用桂花油梳头的时候,那染料会随桂花油一并褪下来,蹭脏了衣裳……后来每次绣完,我都会用桂花油净手,以免又糟蹋了衣裳。”
戚玉瑄道:“五妹的意思是?”
戚玦表情恳切:“那下毒之人将荷包带进福安院,又趁院中昏暗,偷偷送到郡主身边,必然手心出汗紧张不已,只怕此刻手上已沾了那染料,若是福安院中的每个人都用桂花油净手,便可以知道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了。”
顾新眉和靖王妃面面相觑。
戚玦补充道:“王妃与母亲若是不信,容我一试便知!”
裴熠见状:“母妃,试试也无妨。”
靖王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玉瑄,此事你去办。”
戚玉瑄告了声是。
不多时,一个丫头端着一碗桂花油上来,端到了戚玦面前。
戚玦挽起袖子,双手置于桂花油中,片刻后,双手印在棉巾上——只有桂花油淡淡的黄色。
她又用手攥着荷包在手心摩挲后,再一次浸泡桂花油,这一次,棉巾上果不其然留下了明显的蓝色痕迹。
此法奏效。
戚瑶便极不情愿地浸了桂花油,果然,并非她所为。
琉翠和随侍戚瑶的丫鬟也试过了,确实同她们无关。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停在了宁婉娴身上,让她连偷偷用手抹裙子的动作都不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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