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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常公公,真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纪修盯着远去人影,缓缓挑唇。
*
将军府内,杨书勤本次来是为了萧世盛一事,听闻他会在三日后到京。
从头至尾傅容都面无表情,全是他一人在讲,磨破了嘴皮子也不在傅容有何动静,始终黑着一张脸,三丈之内鸦雀无声。
杨书勤将事情交代完毕,按捺不住问了句:“将军,您可是听进去了?”
傅容往交椅上一靠,在杨书勤以为他睡着时,忽听他疲乏地道:“听见了,走吧。萧世盛那个小畜产,待他回来了再好好收拾。”
“哎哎,势必要的。”杨书勤脸上带笑,走到门口想起一事,回头见傅容依然姿势不变倒在椅背上,心中好奇难耐,踟蹰良久又折返:“将军,方才从你府上出去的女人是……”
傅容低嗯了声,“哪个女人?”
杨书勤努力回想当初光景,将薛纷纷衣着打扮一一表述,“梳的妇人髻,身上穿着杏黄短衫,模样长得十分讨巧漂亮,气冲冲地便出去了。”
傅容一脚便踢了过去,“那是我夫人!”
踢得杨书勤哇哇大叫,连声忽痛,待统一过去后仔细一回想,却是浑身冷汗。他恨不得自抽两嘴巴子,甚至不敢确信地又问了一遍,“可是我看那,那妇人不过十来岁的模样……”话说到这,猛地打住,将军不正是娶了个比他小十来岁的俏夫人吗!
抬眸睇见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傅容不耐:“有话说,没话滚。”
杨书勤到底是糙人,心里藏不住事,拧巴着一张脸没挣扎多久便将事情全交代了。边说边煽自己脸,“都是我的错!没问清楚就把画送给了皇上,若是早知如此,当初应该让将军查阅才是……”
他胡言乱语说不清楚,傅容一肃,“说重点。”
“是那幅画,将军可还记得那幅送入宫的画?”杨书勤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傅容,在得到他肯定后唉声叹气,悔恨莫及道:“若不是今日一见,我还不知那画里的人,正是夫人啊!”
音落不敢看傅容,低头认罪。
交椅里傅容缓缓坐直身子,灼灼视线落在杨书勤头顶,面容肃穆,眉头蹙起萃了寒意。
“你没认错?”
杨书勤撩袍一跪,“属下担保,绝对没错,请将军责罚!”
傅容走到他跟前抬脚欲踢下,只觉耳边凛冽寒风扫过,他没事,手边翘头案却裂了一地。
*
自打拜别纪修后,薛纷纷寻到一处玩具功放,里面有各种卖给孩童的玩具,可以随客人免费试玩。这地方真是个好去处,薛纷纷一遍遍玩过,乐不思蜀,从店里出来后已是酉末。街上泰半店铺关门打烊,暮色四合,路边灯笼光线昏昧。
她不敢耽搁,拿上五千两贵重山水画往将军府赶去,半个时辰路程硬生生被她缩短一半。
回到御雪庭时只觉气氛压抑,院里下人多以一种“夫人自求多福”的眼神觑她,薛纷纷不解,款步步入正堂。
只见傅容坐在正前方,早已等候多时,深邃乌瞳扫来,最后落在她怀里抱着的画卷上。
他眼里寒光一闪而过,起身朝薛纷纷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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