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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那时候天天像看仇人一样看我是因为这个?”简承言好像在健身,电话那头传来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可他的声音却还是稳稳当当的,没有什么变化。
姜柯源无心再去提那些旧事,岔开了话题:“不说这个了,你现在在干嘛呀?”
电话那头不愿意直接揭晓答案:“你猜猜看呢。”
铅笔笔尖在画纸上来回移动,发出唰唰唰的细响,姜柯源专注地描摹着画中人的眉眼:“你是不是在健身啊?”
“嗯。”简承言松开肩推机的把手,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平复着有些急促的呼吸,“你呢?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在画画。”姜柯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透过扬声器放大后,在偌大的健身房里显得有些空,“你猜猜我画了什么。”
简承言难免觉得这样有些幼稚,却没拂了对方的兴趣:“什么提示都没有,就这样硬猜吗?”
“嗯——”姜柯源拉长了音调想了想,“我画的是一个你和我都经常见到的。”
“不是没有生命的东西,是有生命的。”电话那头补充道。
简承言坐在那里,面前的落地镜照出整个健身房的全貌,龙卷风在门外跑酷,爪子踩在地砖上发出嗒嗒的声响:“你画的是龙卷风吗?”
“不是。”
“那是楼下经常对你摇尾巴的小狗吗?”
“不是。”
“是路边的梧桐树吗?”
“不是。”……
一连猜错了好几个,姜柯源有点恨铁不成钢:“怎么一个都不对,你好笨啊,简承言。”
“嗯,明明是我应该从小向你学习才对。”简承言还没忘记刚才姜柯源顺口的“埋怨”,“所以姜老师到底画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你把摄像头打开。”姜柯源放下铅笔,把手里的素描本拿得远了一点,捞过手机打开了摄像头。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简承言的脸。
微信摄像头的像素不高,模糊之后反而显得镜头那边的人更多了几分朦胧神秘的味道,姜柯源没有动手把自己的小框调大,只是凑近了手机屏幕,耐心地调整着镜头的方向,直到整幅画都出现在右上角的那个小屏幕里。
大作只完成了一半,寥寥几笔勾出了画上那人的大致轮廓,只有一双眉眼被精心雕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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