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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问哪里没有栾党,似乎就只剩下了一个缇行厂。于是朝中就形成了这样一幅情景:隔三差五就有人上疏,称缇行厂曾经不分青红皂白逮捕朝廷官员,造成各种冤假错案。可是缇行厂本就是特务机构,从太祖年间就开始如此了。玄羽司也是相同的弊端,但是一个上疏的都没有。
段明烛继续和栾鸿虚与委蛇,栾党也在暗中调查段明煜下落,可惜完全没有头绪,这个人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栾党咬定沈扶一定知道废太子的下落,但是缇行厂始终说还没有审讯出来,要再等等。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各方倒是相安无事。
于是,缇行厂和玄羽司依旧相看两相厌。有一次,栾庆山见了韩卓,阴阳怪气地问他可有审讯出废太子的下落,韩卓直接一句“关你什么事”顶回去了,两人就这样在宫里吵了起来,吵到了御前,段明烛下旨各罚一月俸禄,这件事情就没下文了。
沈扶身上的伤在段明烛悉心调养下渐渐地长好了,烧也退了下去,只是精神仍然时有不济。他不忍沈扶一直戴着锁链,早早地就将他的锁链打开,足踝被磨出来的伤也结了痂,段明烛看着那白皙的脚腕上斑驳的痂,稍皱了皱眉。
这痂实在是不好看。
随后,段明烛从怀中取出一条银链,系在了他的足踝上。看上去,那银链倒是很像一条小型的镣铐,只不过那链子没什么重量,戴着很轻,也不会让他受伤。
“你又要干什么?”沈扶皱了皱眉,看着他摆弄银链。
“不戴点东西,总觉得缺了些什么。”段明烛笑笑,“先生不觉得吗?”
沈扶没理会,伸手想将其扯下来。段明烛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他的动作。
“给我摘下来。”沈扶盯着他。
“用它挡住足踝上的伤,不好吗?”
僵持片刻,沈扶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戴着它。”
段明烛来了兴致:“先生请问。”
沈扶:“你说过,等我病好了就告诉我太子殿下的下落。现在是不是该履行诺言了?”
“……”
段明烛的兴致很快就被浇灭了。他不耐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心里就只有一个太子殿下。你这么关心他到底为了什么?他根本不知你在关心他。”
“我为何要让他知道?”沈扶反问。
“那你是为了什么?”段明烛看着他,“难道你还指望把他扶上皇位?”
“事已至此,我没指望这些。”沈扶如实道。“但是我要确保殿下的安危。”
段明烛心里冷笑一声,他要是知道了段明煜绝食的事情,指不定会如何发作。
“殿下他还好么?”沈扶轻声问。
“他很好。”段明烛沉声说。“人在楚王府,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你满意了?”
沈扶微怔,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可否让我见殿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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