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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双儿来找我的时候,突然说要叛变。随后又说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她说话的口气像是在开玩笑,但我还是很确定听出了不对劲。我原以为是陈秋他们的死打击了她。但是看来我错了。要比这严重得多。我很想告诉她,原本我们走的这条路就已经是不归路了,她要是还幻想在这条不归路上再继续开辟另一条不归路,那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死。我们虽然还没有变成行尸走肉,但其实相差无几。其实人就活个信念,而我们活着的信念就是要活着而已。这支撑我们到现在,而感情这种累赘品会轻易拖垮我们。
感情自然都是有的,但是不学会克制就会出事。假如我是正常的遇见吴邪,我会希望自己成为他的铁哥们儿,没事出来喝个酒,泡个妞,厮混厮混。他是个好人,也会是个好兄弟。所以我很后悔我对双儿说了这么多有关吴邪的事情。我们经常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那是在这个生活的阴影里面最好的共有时光。但是在我知道她和吴二白的关系之后我就后悔了。假如我知道她和吴邪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我一定不会没事就去提点她一下,结果弄巧成拙。
她其实明白,爱上他,不过是一条死路罢了。
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我不由愣住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时间。七月二十九号。假如是今年的七月二十九,没记错的话,正是那天我和胖子去西湖边的茶楼见双儿的日子。对,就是那天。我不会记错,是因为闷油瓶是那天来的杭州。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闷油瓶从阿保的包里掏出这本日记的时候,他翻开看了几页,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的神情,然后他就把日记甩给了我。我原本一直以为,他那个反应是因为看到了之前阿保写的字里面有提到我的名字。
不对。我闭上眼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他手里日记本的厚度不是对半分的,而是像现在这样的。难道,当时他看到的其实是这个?
那么,也就是说,之前
第33章烂柯山(十一)上
我把目光扔向闷油瓶,他靠墙坐着,正眼巴巴地看着我。可能是我自己心里带了点犹犹豫豫的羞愧,所以总觉得他眼里竟浮出一丝无奈之情。
我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来。羞愧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我始终还不是明白得很透彻。这段日记里面夹杂了太多信息量,而当下我的头脑并不是运转太灵活,要从这么多杂乱的排列和问号当中,挑出眼下我最想解决的关键,也并非那样容易。人说到底也就这么一个脑子在转,尤其当遭遇上闷油瓶这种卡壳漏油专用推进器,我脑子变得不太好使也很正常。
小哥。我喊了他一声之后,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问法。最后,我只淡淡地问了句,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问哪个为什么。其实这一刻,我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我已经了然于心。即使有些概念依旧模模糊糊,但是那好像也不是太重要了。
闷油瓶说:因为我知道她不会杀你。说完,他低头看了眼躺在一边的双儿,继续说道:我之前见过她。那天在你铺子里等你的时候,她来过。看到我扭头就走。
七月二十九号。都是那天的事情。
我在想,假如换做是我。当时被枪顶着脑袋的是闷油瓶,而青铜在我手里。我会不会拿出来?这个就是我心里最后那块比较模糊的地方。我并不是非得要弄清楚,但假如我不去这样想一下的话,它可能时间长了就会衍生出别的东西来,最后变成心结。
我想,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这就是我和闷油瓶之间的差别。他陷入危险的时候,我可能会丧失最基本的思考能力。只是可能。这种可能占去了百分之九十。仅剩百分之十能给我一点理智。而他在那样的情况下,思维依然清晰。假如那青铜对他来说真是有非凡意义的,他既然知道双儿不会杀我,就算没有看到李如风在后面,也不会拿出来。反正赔不了夫人,凭什么还要折兵?这种没任何意义的事情他一定不会做。靠,我即刻想抽自己嘴巴。这是什么烂比喻,哪有大男人把自己比作夫人的。
但是,万一,我是说万一,闷油瓶没有看到这些字,那他会不会把它拿出来?
答案我不敢想。所谓我和闷油瓶最本质的区别就是,他几乎就是我的风向标,定我的阴晴圆缺。而他有自己的路要走,做事都有明确的目的,他不会因绊脚石而停下来,就算是我也不行。在他的前路上,可能永远有一架用来衡量轻重的天秤。为了到达目的地,难免要有所牺牲。
而我几乎可以确定,我并非他的路。
我不想再继续想下去,这些想法比看到一万个粽子还要让我恐慌和神伤。我站起来,摇晃到胖子边上。胖子正好刚要点烟,转眼就被李如风掐了。他晃着那根被他拗成两节的香烟,一脸讪笑地对胖子道:不要引爆易燃装置。胖子刚骂了句娘,四周望了一圈,估计觉得此话有理,便也作罢了。这里头连只虫都能放白磷屁,鬼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隐藏气体。
刚刚他们都吃得不亦乐乎。这会儿吃饱喝足了,瞬间就都变成了漂上岸的白鱼,打着哈欠合不上嘴。鉴于这里的安全性十分貌似十分之高,我们这么半天闹腾下来,周围也没有任何动静。就算空间密闭,氧气也不会被一下子用完。所以大家商量决定,轮番留人看守,其他人都去睡一会儿。谁知道接下来要费多少劲才能出去呢?不过这会儿谁都没有闲情逸致去研究那些画得乱七八糟的空间图。胖子说他们三个人是一路都没有合过眼睛的。天大的事都要等睡饱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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