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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告诉青崖会,致使我无法继续做鬼媒人,无法完成契约。”飞星说,“我会死无葬身之地。如果这是你愿意的,请便。”
t市,同一时间。两个着黑袍的男人,都推开了眼前的门。
一扇门前写着“九曜”。另一扇门前什么也没写,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民居而已。
“哟,你来啦。”短发女子热情地向男人打招呼,“老裴,真是好多年没见到你了……”
“你还有脸回来?”白发男人将那茶盏狠狠掷在地上,贵重的明瓷就这样碎了一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同那女人厮混到一起……”
“嗯,北鹤,好久不见。”裴素章难得地微微笑了,“这次难得叫我来,是为了……江楼月的事么?”
“厮……混?”黑袍男人跪在地上,阴沉地笑了几声,“这不正是您所愿么……”
“是啊,麻烦死了。”纪北鹤摸了摸后脑勺,“虽然早料到,江听木不会坐视不管,但也没想到,他这次消失得这么早,又这么彻底……”
“我让你破坏她所行阴婚,何时让你……废物!”白发男人怒不可遏,将手里的佛珠也甩到地上,滴溜溜滚了一地。
“看来,用江楼月给南锋那派施压的想法,也只能作罢了。”裴素章说,“真是让人难办啊……江……不,应该叫他……立花听木。”
“不过是多做了一些。您让我做的事,我一件也没落下。”黑袍男人掀起兜帽,露出底下那张稚嫩的脸,眸正神清——赫然便是六月!“您让我继承人脉做鬼商,我把鬼媒也做得有声有色……这不是,我一贯的行事风格么?”
纪北鹤叹了口气,说:“老裴,不是我说,他……是不是一直记恨你,从……那件事之后?”
“你……从来都只会让我失望!”白发男人重重捶在檀木桌上,“你和你那低贱的母亲一样,从来只是令人徒增烦恼……”
裴素章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淡淡地说:“无论是什么事……那都已经过去一千年了。他只是自寻烦恼……”
“你以为自己多么高贵吗?江听木……不,应该叫你,立花家最后的皇裔……对吗?”六月失笑,眼神突然变得极狠极厉,“我的母亲再怎么低贱,也赶不上你——爱着自己的……”
“别说啦。”“别说了!”
纪北鹤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气地一挥手:“走,老裴,我带你去见见我们新来的下属们。噢,你不在的日子,食堂也换了好几任大厨……”
江听木死死地拧着座椅的扶手,几乎要把那木雕的扶手拧碎。好半晌,才狠声道:“江楼月,你……你好!你好!”
六月……不,应该叫他江楼月。江楼月没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极轻又极重: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找上赵飞星的麻烦,又为什么这样早地把我救出来,给我换到这副身躯,令我去接近赵飞星,阻止她行事……”
“不过,立花听木。我不可能,做你一辈子的傀儡。”江楼月又戴上兜帽,“噢,我还要通知你一件事……不管你想不想知道。”
他转过头,兜帽的阴影之下,那张脸隐隐又现出彼时艳光无俦的样子来。
“我不仅同她厮混,我还要一辈子同她厮混,到了九狱,也是一样。”江楼月笑道,“我爱上的人,不管她是妓女,还是尼姑,我都会生生世世缠着她——”
“和你,绝不一样。”
【恕醉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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