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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前的道路上,走音救护笛声伴随着脑壳的耳鸣声嗡嗡作响,意识逐渐模糊,尘烟四起,金属碎片散落于地,梦梦的身上遍体麟伤,血流不止,似乎还有几处骨折。
她陷在一辆残破不堪的救护车内,只能说是勉强还活着。
「快点!快送进去。」
「不要围观!不要围观!」
周遭围了一圈的民眾,以及负责隔离急救人员,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苟延残喘,而前方的驾驶已经当场逝世了。
她的「运」已经花完了,就如断手赌鬼之前所说的,束手无策。
哈哈,束「手」无策,断「手」赌鬼,她笑。
死到临头还能开这种玩笑,她也是服了自己。
渐渐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世界离她越来越远。
当了除梦师在各种危险的梦境闯荡三年,这是她意识到最接近死亡的时刻。
她缓缓闭上双眼。
~~
在日式赌场的梦境中,断手赌鬼离去,我的「运」归零,小佳在我身边。不知是刚刚的场面衝击过于巨大,还是我肾上腺素飆升,我对于我的「运」到负没有太多的没有太多的想法。
「梦梦!怎么办?」她问,小佳似乎比我还要更担心我自己。
「没事,没事。」我站起身,却又脱力跪了下去,勉强地说:「比起这个,刚刚赌鬼说的到底是什么?瓦瑞拉会替他修復他的手?」
还没等得我们有机会思考,我听到了脚步声,从本该空无一物的后方传来。我单凭直觉召唤出了贝斯,用最大的力气做拇指击弦,厚实的一道轰鸣炸了开来,随后转身,看也不看地甩出贝斯。
厚实的手感与沉重的音色传了出来,明显打到了什么。
一个准备显形的人影被打在地上,那人被打出去后就立刻闪身离去。
「刺客?」小佳问,很明显没有跟上状况,而且也还在耳鸣中。
「瓦瑞拉要我的命?」我说。
「看来是如此。」
「那为什么是这个时刻,又是为了什么?」我问。
在我俩都在思考时,我的意识就从梦中弹了出来,回到现实。
因为我们除梦成功了。
「噢,头好痛……」睁开双眼,我摀着头,尝试压住头痛的感觉。可不待片刻,就听到嘎吱嘎吱的不明声音。随着声音抬起头,我注意到的是头上灯台摇摇晃晃的,天花板似乎快要脱落下来。
我直觉性地转过身,避开了床榻中心。
磅!
整个灯台砰然倒下,重力加速度使本来就很沉重的灯台,变得更加致命。幸亏我有转身,不然就会当即重伤。儘管如此,我还是被溅射些的许玻璃划伤,手臂两道,额头一道,血止不住地流。鲜血覆盖左眼,我压着血,眼前的画面摇晃,难以聚焦。
我大喘着气,还处于茫然与慌张之中,看着书桌上镜子前的自己,狼狈不堪是唯一的形容词。
随后,镜子毫无预警的炸裂,只幸好我已经有过这样的经验,及时以手臂挡下玻璃碎片。
啊啊,原来如此。
一股直觉跟我讲:一旦「运」用完,与之相反的「恶运」就会如期而至。而且按照我的掂量,与「运」不同,「恶运」是不会被消耗掉的,它只会依照负了多少「运」,来不断创造多少等级的灾祸,直到把「运」补回来为止。
目前我约莫负了1公斤的「运」,老实说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多,但灯架直接掉了下来差点直接杀了我,镜子还会直接莫名炸裂,我觉得这应该算是很严重。
我穿起外套,撕碎一件白衣将大部分的伤缠了起来,当作临时绷带。
打起119,通了,报了住址,说了情况,随即掛断。
握着刚打完的手机时,我忽感手机发烫,还没等得及转向看,我已经在眼角中看到烟雾,我手滑了,手机掉落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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