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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里全是汗,姜悯指纹锁试了好几次才把门打开,她用力跺着脚气冲冲回屋,从客厅一路暴冲至卧室,“咚”一声砸上门,身体摔打在被面。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姜悯握拳,恶狠狠捶床,不断捶床。
不是不可以亲,但不应该是现在!
这小孩搞什么啊!胆子忒大了。
让老太太知道算怎么回事?真成童养媳了。
在床上打滚,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在热烘烘黑漆漆的被窝里,脑海中不断闪现的,却是几分钟前,周灵蕴近在咫尺的脸。
余韵仍在回荡,搅动她五脏六腑,甜蜜与惊悚左右拉扯。着魔。
姜悯好讨厌自己。
因为她并不讨厌周灵蕴的吻。
可她不应该不讨厌。
身上闷出汗,呼吸也不畅,姜悯掀开被子坐起来,打开房间门。周灵蕴卧室就在隔壁,门敞着,灯黑着,人呢?
姜悯屏息凝神,侧耳细听。
四处没动静,客厅灯也没亮,只有从玄关处投来的一片暖白调几何光块。
姜悯走到门口,看见周灵蕴蹲坐在门垫,头抵在鞋柜与墙之间的夹角,肩膀一抽一抽,手臂正抹眼泪。
“还不回家,树桩子似杵那干嘛。”姜悯走过去要扯她。
周灵蕴提前察觉到,往旁边躲了下。
手抓空,姜悯一愣。
“不要碰我——”周灵蕴瓮声瓮气。
“干嘛?”姜悯皱眉。
“我脏。”周灵蕴说。
姜悯起初没反应过来,“哪里脏了。”
“嘴巴。”周灵蕴声音闷闷的,“我在学校吃屎了,又跑回家亲你,嘴巴是臭的。”
姜悯扶额,险些昏厥。
现在的中学生,学校里妈和爹,要么就是屎尿屁,说好的德智体美劳呢?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先恶心上我了。”
姜悯气得不轻,连连点头,说“行”,“你就在这儿蹲着吧,爱蹲多久蹲多久,蹲到天荒地老,干脆别回来了。”
说完就走,进屋“砰”一声甩上大门。
周灵蕴就真有本事不回屋了,姜悯洗完澡出来,瞧见房间里还空着,打开门一看,她竟靠着书包直接在电梯厅睡了。
姜悯走过去,踹了踹她的屁股。
周灵蕴扭身发怒,“你踹吧,踹死我,看谁给你煮饭,以后你就没吃没喝了!”
紧了紧外套,又威胁说要去公安局,“我告你家暴。”
“我家暴?”姜悯指着自己鼻尖,“我还告你……”
她刚才在气头上,口不择言,现在是无论如何也讲不出来了。
落地窗外,城市万千灯火,默然璀璨,不开灯的房间,姜悯独自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再起身绕过玄关来到电梯厅,将周灵蕴搀扶起。
“是我说错话了。我不应该那样说你,我用词不当。”姜悯弯腰拍拍她屁股,尽管那里并没有沾染上多少尘埃。
周灵蕴满脸如见鬼。
姜悯哭笑不得,摇头推着她往前走,“早点洗漱完休息吧,明天还得上学呢。”
她会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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