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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渍,仰起一张圆脸,笑呵呵的说道:“二郎如此……焦急,不知所为何事?”
本想说“如此无礼”的,可是一想这个房二郎那可是出了名的棒槌,万一发起火来,岂不糟糕?
房俊倒是认得这人,乃是韩王府的管家赵福中,以往房俊来过几次韩王府,出面招待的都是此人,大姐韩王妃每每有什么好东西孝敬父母,也都是赵福中给送到房府,很是八面玲珑的一个人。
房俊黑着脸,不答反问道:“你家王爷可在?”
赵福中抹着汗:“不在。”
“果真不在?”
“确实不在……”赵福中哭笑不得,您这么大喊大叫,便是乌龟也被您喊出来了……
看来这胖子没说瞎话,房俊哼了一声,也不难为他,问道:“我大姐被王爷呵斥之事,你可知晓?”
赵福中为难,不知怎么说才好,含含糊糊的说道:“这个……略知,略知……”
“所为何事,你且跟某道来,”说着,房俊提起手中马鞭,鞭梢指着赵福中的鼻子,阴沉着脸说道:“若有一句瞎话,老子抽死你!”
赵福中圆脸上的肌肉微微一跳,脸孔有些涨红,不过旋即恢复如常。
他虽是王府管家,算是仆人,但母亲乃是韩王奶娘,跟韩王是喝着同一人的奶水长大的,自是亲厚非常。在府里,韩王对赵福中遵守礼数,如同兄弟,整个韩王府谁敢当赵福中是个仆人?更别提被人拿着鞭子指着鼻子了,心里很是羞恼。
可是随即一想,这房二是个什么人啊?那就是个棒槌……跟他讲理?
呵呵……
所以,赵福中对于房俊这“浑人”的失礼不以为意,但是房俊问的话必须回答。
甭管是不是棒槌,毕竟是王妃娘娘的亲兄弟,那就是自己的主家,房俊可以不讲理,他赵福中不行。
赵福中略一沉浸,组织了一下言辞,缓缓说道:“当日,曹氏的父亲巨资购得了一个花瓶,据说是晋朝皇宫御用之物,便送来给曹氏。曹氏很喜欢,命丫鬟用盒子装了,拿着去给王妃娘娘鉴赏,结果王妃娘娘一个不小心,失手掉在地上,摔碎了……”
“碎了便碎了,一个破瓶子,又不是王母娘娘的宝贝,又能怎地?”
房俊说道。
他料想赵福中不敢撒谎,这“失手”打碎了花瓶,不知大姐是有意还是无意……
不过想一想,一个妾室拿着个花瓶跑大姐面前显摆,以大姐的脾性,随手给它砸了,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说“碎了便碎了,能怎地”,而不是“到底是不是大姐失手”,他是找茬给大姐出气来了,可不是来破案的。
赵福中又开始冒汗,碎了便碎了?那可是一千多贯买来的宝贝……不过也算见识了房俊的混劲儿,心下更是小心斟酌着用词,万不可惹恼了这位魔王。
“曹氏心疼,便站在那里掉眼泪,王妃说话,她也不吱声,这才惹恼了王妃,命人执行了家法……”
他说的简洁,自是有不尽不实之处,但房俊听得出来,这赵福中不是袒护谁,而是身为仆人,不可任意说辞挑拨是非。
房俊抬头看了看赵福中,心说这李元嘉估计是真的不在府里,可自己兴师动众的来了,难道虎头蛇尾的回去?
那可不成!
可以想见,自己雪夜入城之事,必然瞒不过李二陛下的耳目,相应的惩罚必会接踵而来,禁足都是轻的,搞不好真就给发配边疆了……
一不做二不休,必须给大姐把这口气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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