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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寻吞吞吐吐,边说边打量崔谨,见她脸色煞白,就停下不再说了。
“你都看到了?”
崔谨神情变幻,最终轻叹,“也罢你和小桑早晚要知情,别怕,我不会让爹爹为难你,小桑呢?”
“我回来时小桑在房里哭,这会儿应该睡下了。小姐,你可曾受老爷胁迫?”
崔谨摇头:“我自愿的。”
“怎么会自愿,您有时分明很怕老爷,他”
“爹爹很好。”崔谨打断小寻,“我情之所钟,命之所系,都是他。”
“小寻,我知道你不懂,也不会理解我。父女荒谬至极,我岂能不知?”
“我离不开爹爹,我不能没有他。和宋王成婚这一年我过得如何,你和小桑比谁都清楚,我不喜欢元清,也不喜欢宋王府的生活,我,我只想要爹爹,我心悦他,小寻,我心悦爹爹。”
“我明白此言此事有多骇人听闻,或许你心里也倍觉恶心厌恶,我不强求你能接纳,若你不愿继续在我身边,我可以安排你去其他地方。”
“没有!小姐,我不会走的,我只是怕你委屈,怕你被迫这事我确实无法理解,但是小姐你也不需要我理解,只要你觉得好,就算不理解,我也会支持你,我不想走。”
第二天崔谨叫来小桑,询问头天夜里发生的事。
小桑红着眼睛又哭,“我刚到俭园门口,向渡就出来推搡我,拽我到角落质问帮沉公子种花的事,还问我是不是嫌贫爱富,就喜欢高攀那种公子哥。”
这个向渡。
崔谨分明已经让临舟提醒过,叫他不要再纠缠小桑。
这人却将她的话当耳旁风,崔谨心头愠怒丛生,“他没对你做其他事吧?”
“没有,我对他大吼,说我不喜欢他,只讨厌他,他就很生气地放我回来了。”
崔谨喊来临舟,“你下次看到向渡,让他来见我。”
“是。”
崔授养伤期间,公务都移到府中办理,各路官员人马进进出出,险将崔府门槛踏平。
这日休沐,也不见消停,韦玄备着厚礼上门来了。
“公度兄这是?”探病早探过了,也不该在此时。
“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行道兄,韦某腆颜登门,是为犬子提亲而来。”
崔授眉头微蹙,“韦旗?”
韦玄有两个儿子,长子韦旌,尸骨寒了叁年余,次子韦旗尚不满十五。
“正是,这孩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心想你府上有个小女儿,两人差不了几岁,正好相配,于是便来叨扰。”
崔授似笑非笑盯着韦玄,直看得韦玄脸红心虚。
那眼神好似在说:“你这厮做公爹不检点,我不放心把女儿嫁给你儿子。”
“咳咳!”韦玄尴尬咳嗽两声,长叹道:“行道兄且宽心,韦某并非什么饥不择食的禽兽,我只钟情于她。”
崔授没心思探究韦玄私事。
韦旗倒是个不错的后生,他的谊儿不过堪堪十一岁,等成人成婚,韦玄这老小子估计老得骚不动了,也不必担心有什么令人不齿之事。
但是韦玄家风不正,他焉能将女儿置入腌臜之地?
某人居然有脸嫌弃别人。
韦玄和儿媳扒灰,家风不正,他崔行道家风就清正了?
“如今社稷前路未稳,正是风雨飘摇之际,有人未必乐见你我联姻,公度兄,且等几年如何?”
崔授用韦玄无法拒绝的理由搪塞,他的女儿才十一岁,自然等得起,韦旗等不等得起可就两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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