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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母亲的眼泪是真实的,热的,和血一样。
宋夏雨的手指很痒。
如果阮榛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小玩意就罢了?,可他居然堂而皇之地进了?宋家,要身份,要钱财,要尊重——
宋夏雨悄悄地回来了?。
他听?见了?琴房的动静。
只是没想到,偏偏成了?自己的死局。
刀柄还在转动。
阮榛大笑起来:“那既然三少爷喜欢,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宋夏雨死死地捂住腹部?,刚才的气势消失不见,全是恐慌和畏惧:“不、不要!”
晚了?。
餐刀被猛地拔了?出来,又?作势要继续捅下!
在鲜红的血液喷溅出来的刹那,阮榛被人?从?后面捂住了?眼睛。
“谁……放开!”
他红了?眼,不管不顾地挣扎,双手紧紧地握着那把刀,耳畔轰鸣一片——以至于听?不见纷乱的脚步声,和急切的交谈。
“失血过多,快!”
“给医院打?电话了?,那边已经?做好准备!”
阮榛听?不到。
他被人?从?后面抱着,控制住发抖的手腕和乱踢的腿,可无论他反抗得有多凶,也没有夺走手中的刀。
似乎这个陌生的怀抱,允许自己抓着一把带血的刀,而不在乎是否会伤到对方。
阮榛的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进行着呼吸。
太?难闻了?。
他讨厌这种不洁净的气味。
充满着黏腻,肮脏,和数不清的阴暗欲望。
有人?在叫自己。
“阮榛,阮榛?”
没有别的内容,就是反复地叫着这个名字。
周围逐渐恢复安静,应该是有人?打?开了?窗户,恶心的味道悄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木质香。
“阮榛。”
宋书灵一下下地拍着他的手臂,直至颤抖慢慢停下。
“别怕,都结束了?。”
阮榛呆呆地眨着带血的睫毛。
“哐当。”
刀子?掉到了?地上。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浑身酸痛,像是被人?痛揍了?一顿似的。
阮榛吃力?地睁开眼,还没坐起来,就再次闭上眼睛。
他在医院。
杂乱的记忆纷至沓来,终于在脑海里拼凑出了?完整的图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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