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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条台阶,又称登仙道。
为何,因为青石并非是普通青石,石头上都以朱砂刻画了道家符文,走在其中,等于受了符文洗礼,得道问仙。
所以虽然有马车道,但不少人还是情愿走这条登仙道,凡人嘛,都盼着个康健长寿,哪怕是噱头,他们也愿承的。
登仙道半道,又修了一个观景台,因着这一带景色极好,又是重阳登高,不少文人一大早就在观景台赏秋,兴致来了,吟诗作对,高声颂景,引得一些普通百姓十分向往和羡慕。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人,总要叫人敬两分的。
山下热闹,卖小零嘴的,香品蜡烛的,山货的,比比皆是,而在观里,同是如此。
祖师爷换金身开光是大事,又是重阳登高节,清平观自半夜就已经亮了灯火,早早熬上了药茶和药粥,连空气都飘着淡淡药香味,使人精神一震。
这都是秦流西配的方子,用的药材都是能驱寒怯燥,有病无病都能吃得。
灶房有在观多年的厨娘和一些热心信众帮忙,其余的殿门和居院,在观中的道人都早早拿着扫帚各处挥洒。
赤元老道看着观内忙碌的样子,捋着胡子十分满意,眼里无比欣慰。
多少年了,清平观如此热闹还是玄门沉寂之前,重新启观十年,也是头一回有这热闹和盛事。
以后会更热闹的吧。
假如某个逆徒上进一点。
赤元老道瞥向某个打着呵欠吊儿郎当出来的某人,胡子扯断了一根,忍了气道:“今日好歹是祖师爷换金身的大事,你就不能正经些,你好歹是清平观的少观主。”
秦流西眼皮一抽,问:“啥少观主?”
“你啊。”赤元老道指着她:“你是为师的第一大弟子,将来为师飞升了,清平观不得交给你,为师决定了,趁着今日法典,就向信众宣布。你,道号不求,是为师大弟子,也是清平观的少观主。”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手放在她的肩上,声音略显沉重:“徒儿,任重而道远,你以后可要争气啊。”
秦流西轻轻的拨开他的手,露出一个笑容,又敛了:“您做梦!”她指着道观:“您看看,这小小的道观,需要什么少观主,一眼都看到头了。您还给我画那么大个饼,咋的,饼里不加点肉馅儿就要人干啃?”
“清平观以往也是信众无数香火旺盛的,你既入为师门下,自然得肩负恢复它昔日荣光的重任。好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不接受狡辩。为师去正殿看看,你快些熨平你的道袍过来,别误了吉时。”赤元老道说完这一句,生怕秦流西当场就要炸毛撂挑子,飞快地跑了。
秦流西呵呵哼笑,又摇头叹气。
这老头真是。
“不求。”
秦流西刚要回屋,却听一声叫唤,她转过头,见玉长空穿了一身月白长袍,头发以青玉簪挽成髻,好似玉人来。
她向玉长空拱了拱手行礼:“素日只见你穿黑,想不到这月白更衬你,当真如玉人一般。”
淡蓝色的长袍,袖子领子衣摆均是绣着祥云纹,腰间束着一条银色腰带,挂着一个羊脂白玉佩,十分矜贵。
玉长空也拱手向她回了一礼,道:“今日参加法典,自然得敬重些。”
“你这么早来,离法典还有点时辰呢。”秦流西道:“可吃了早点?让道童给你拿点药粥包子?”
玉长空说道:“早些过来,也想给父母的长明灯添点香油,再上柱香。”
“也对,今日也是重阳呢。”秦流西笑着道:“那你自便?我还得熨一下道袍,不然我那师傅得在耳边念经说我不敬祖师爷了。”
“好。”玉长空含笑点头。
秦流西这才背着手进了屋。
玉长空也转过身,往正殿去,一入殿,就看到了赤元道长,连忙上前拱手行礼:“赤元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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