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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军牢见状早已慌了,陈守备从城墙上下来,待要破口大骂,一见来人,大惊失色,慌忙疏散出一条路,将沈之珩及其手下迎进来。
云鸾坐在马车中,听不见那陈守备上前去同沈之珩说了什么,只见片刻后,那陈守备又忙不迭地打开城门,将城门口聚集的马车和百姓们一一放出去。
云鸾放下车帘,同窦大夫说:“咱们也走吧。”
马车穿过城门,与骑在马上的沈之珩擦肩而过。
沈之珩进得城内,忽觉心头有异,便勒马而立,回首看向那辆刚刚与他擦肩而过的马车。
眼看出了城,窦大夫这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嚯,刚才真是好险,那帮人好凶,好在,那沈家大公子来的及时。”
阿采看着云鸾,目光有些不解。
云鸾暂不打算向她解释,只是将车后的帘子掀开一丝缝隙,朝外边看去。
她在找刚才被那军牢打伤的妇人。
很快,云鸾就循着孩子的哭声瞧见了那妇人。
妇人抱着孩子走在风雪之中,也没撑把伞,额头上的伤口也未来得及包扎,血水混着冰雪从脸上流下来,那大夫则在后边跟着,在雪地里走的踉踉跄跄。
马车毕竟是回春堂的,云鸾便向窦大夫提议将那妇人接上车,包扎一下伤口。
窦大夫医者仁心,自然不会反对,便下车去,报了身份名号,领着那妇人孩子和大夫一道上了车。
妇人上了车,抱着孩子连连道谢,马车空间狭窄,那大夫便去前头同小徒弟坐着,云鸾同窦大夫帮着这妇人处理伤口。
妇人怀中的孩子大概是吓得狠了,到了温暖的车厢内还是没有安静下来,云鸾从斗篷下取出纸包,捏了块玫瑰酥酪放在孩子手中。
闻着这甜甜的奶香,尝得入口即化的滋味,孩子立马止住了哭声。
闲聊过程中,窦大夫得知那妇人也是往西去的,便要捎带两人一程。
官道上的雪尚未没过马蹄,此去又不算很远,云鸾便没出声。
只是还未行足半里地去,便听马车后远远有人追赶喊停。
云鸾扒开帘缝一瞧,那骑快马奔来之人正是沈之珩带过来的亲卫之一。
远远瞧着他面孔年轻,却未曾见过。
那人一边拍马一边喊:“停下,前面那辆马车,快停下!”
云鸾心头一跳。
正要喊不要停。
驾车的小徒弟已经喝停了马车,那骑兵便已追了上来。
“车内是什么人?”
云鸾没有出声,阿采看着云鸾也是一言不发。
“这是回春堂的马车。”
窦大夫掀开车帘,露出一张老脸,问那年轻人:“这位小兄弟,你要干什么?”
云鸾早已在窦大夫掀开车帘的一瞬间转过了脸去,阿采也闭上眼睛,面朝里躺着动也不动。
年轻人目光在车内巡视一圈,见里头坐着个穿着厚实披风的女子,也未在意,往旁边一看,见先前受伤那妇人抱着孩子也在其中,便道:
“找到了。”
那年轻人从腰间解下荷包,丢到车厢内,冲那妇人道:“拿着,这是我家公子给你的银子。”
说罢掉头便走,又绕到前边,解下马背上的一件东西朝那中年大夫身上一丢。
“你这大夫,好不粗心!”
大夫匆忙抱住,见这药箱眼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这才发觉自己吃饭的家伙事原来在这,于是连忙道谢。
年轻人哈哈大笑,扬鞭拍马,很快消失在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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