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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忆越看越觉得画里的女子仿佛在哪里见到过,心内不由赞叹。
若画完眼睛必是一位风情万种的美人。
可就在即将画最后一笔时,他好像没了灵感。突然重重地将笔掷在地上,泄愤般拍了下桌面。
“看够了吗?听画堂的规矩,过午不待客,夫人请回吧。”
魏辙撩起下摆起身,做出送客的手势。
江忆已经能确信,除了他,无人能胜任《长亭新风尚》画师一职,哪能这么简单就离开,笑道:“规矩是人定的,先生不如先听我道完来意,再赶我走不迟。”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个瘦弱娇小的丑妇人。
「说吧。」魏辙把画揉成纸团,“听画堂不收五岁以下稚儿,不收目无尊长者,其他通过考试都可细谈。”
看来魏辙把她当成替孩子求学的顾客了。
江忆笑着解释:“我不是为求学而来,而是想请先生后日移步城内,替我画几副人像。”
闻言,魏辙脸迅速拉下:“我从不上门画像,你不知道吗?”
“……”规矩还真多。
江忆心里腹诽,做出一副失落的表情,“既然先生如此守规矩,那我也不再强求。来的路上,我读到一首诗,和先生方才的情形正巧相符,便同先生分享一下吧。”
魏辙仍是严肃的样子,但眼神暗暗飘了过来。
江忆心道自己猜的没错,能吸引文人的果真还是文化。
她路上哪里读过诗,不过是随口胡诌拿来骗魏辙的谎言罢了。
好在脑子里还有老祖宗们留下的智慧,搜肠刮肚,眼珠子一转,缓缓念道:“垂帘画阁画垂帘,谁系怀思怀系谁?”
这是一句有趣又新颖的回文诗,出自清代李旸的《春闺》。江忆停顿片刻,用余光观察魏辙。
他表情瞬间松懈下来,微偏着头,明显已陷入对诗句的思考当中。
江忆也不急,由着他想。
约摸五分钟后,魏辙侧头:“下句呢?”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眼瞧她呢。江忆心里一喜,鱼上钩了!
“下一句……”江忆似是在努力思索,片刻后拍了下脑门,“下一句想不起来了,得回去看看才能知道!”
魏辙被吊到顶端的心啪嚓一下掉在地上。
“愚昧!”魏辙凝眉斥道,“这么有趣的诗,你竟然能记不住!”
江忆委屈的低下头:“先生若想知道下句也可以,后日替我作三幅画,我便原原本本告诉您。而且不止这一首,寒舍还有几本祖传诗集,记载着许多未流通的诗词。只要先生喜欢,我便将它逐一誊写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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