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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盼的心猛地往下沉去,他抓住沈渊双臂,往前推去,只见他有些狼狈样。
高束的发髻从中散落几缕发丝,嘴角干结的血迹,很模糊,好似被人擦了去;衣服稍凌乱,但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只胸前几点微不可见的血斑。
怒火瞬间长出三丈高。不为其他,只因沈渊是他的白月光,是掌心里捧着的人,怎么可以有人这么对他!他咬牙恨恨道:“是谁?!是谁伤你?!”
……
上船后,沈渊一直在自己房间内独自待着。
那房间说是房间,不过是船上存放杂物的一隅之地,阴暗又潮湿,空气中飘散着发霉的木头味。
彼时,他靠着只木箱子,抱胸阖眼沉思。
意识昏沉之时,忽听“唔!”地一声闷响。
是海蛟龙?!
他猛地睁开双眼,同时,握命羽扇也一并出现手中。
哪知,映入眼帘的却是季渊时与折丹。
季渊时挟持住折丹,龙爪锋利,陷进折丹的脖颈,鲜血缓缓往下流,染红了折丹衣襟两侧。
因失血,折丹体力稍显不支,眼珠不时地往上翻,面色煞白,唇无血色。
季渊时却似刚与人缠斗一番,发丝蓬乱,衣着落遢而破敝。
一个无辜百姓,一个与自己有婚约之人,沈渊不知道该关心哪个好,颠三倒四地说:“渊时你先放下折丹……你怎么落得这个样子?……你不能杀折丹,你会受到惩罚,他也会死……”
“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季渊时冰冷冷地说。
“渊时,你要知道,我现在死,那只是比梦访他们更早飞升而已。”
出乎意料。沈渊对季渊时仿佛没脾气。倒也不是真没脾气,只是典婵常对他说:
身为女子本就有太多无奈,生在一族之长家的女子更甚。如今婚事也不得自由,自然心有不甘与怨气。年轻嘛,脾气大点,任她闹闹就好,现实总不可改变,时间一长,她就会认了。
他越是表现得淡然,季渊时越恨;“你还能不能飞升,还得让你被我杀了再说!”
一时情绪激动,季渊时的龙爪在折丹的脖颈里嵌得更深了,只听折丹“唔——”地一声长嘶,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彻底昏死过去。
沈渊蹙起眉峰,吼道:“放手,不然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呵呵——”季渊时不以为然,随手丢开没有意识的折丹,“我曾经好生相劝,不愿嫁给你这东西,你们根本不听,既然你注定要死,不如在婚前就被杀掉!你怪不得我激进!”
沈渊仰头望着季渊时,“渊时你知道真相?那烦请你将沉岛一事的真相告诉我……”
“终是死,还在意真相吗?”
“此事不同于性命,它关乎清白,而且我相信母亲,她不会杀我。”
“哦?——”季渊时“噗嗤”一笑,指着他的鼻尖说:“那不就是你做的吗——”
“告诉我!”
“可真凶跟你长得一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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