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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衬衫得熨过后才能穿,格子言忍受不了将皱巴巴的衣服穿在身上,匡放的衣服很有可能是皱巴巴的。
匡放也在他睡觉的时候造访过他家里的冰箱。
格子言变得坦然自若起来。
格子言挨着察看了几个柜子,没发现衬衫,倒是被几件胸前印花丑到爆炸的卫衣给丑得无语凝噎。
最后一个柜子,好几件白衬衫整整齐齐挂在铝管上。
没想到居然是挂着的。
只是尺码好像都挺大的,匡放是个宽肩,他并不壮,骨架生得跟秀场上的模特一样,哪怕是穿西装,也不会令人觉得他是小孩偷穿大人衣裳。
格子言踮着脚,一件件翻查衣领内的尺码,艰难地使用手机电筒那微弱的光线照上去,企图寻到一件自己能穿的。
他鼻尖上难得冒出汗粒,眼镜直往下滑。
卧室漆黑,只他身处的地方,一团光线久久不散。
床上被子被掀开,人坐了起来,格子言都还没有任何即将要觉察到的迹象。
直到匡放宽阔的肩自他身后出现,男生的影子将格子言的影子拢进怀中。
格子言这时才察觉,他清了清嗓子,转身,还是平日一派冷静淡定的表情,语气也没变,“晟叔给我开的门,我想找你借一件白衬衫,我叫过你了,但你睡得很熟,我还要提前去学校试音,赶时间,所以……”
他的声音在抬眼与匡放对视上时,乍然消失,像是轰隆轰隆运作个不停的机器突兀地被按下关机键。
匡放右耳钉只是一小颗银色方块,在手机光线下时不时闪烁冷冷的银光,跟他本人一样锋芒毕露,棱角分明。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格子言,耷拉着眼睛,像是醒了,像是还在睡着。
格子言迅速把手机电筒给关掉,眼前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他听见自己正在急促呼吸着。
他知道,他确实连匡放的一拳头都挨不下来。
“那个,抱歉,我……”格子言舔了舔嘴唇,开口说道。
只是话未完全说出口,正前方高大的身躯直接扑向他,对方身上青春年少的荷尔蒙气息以及素日给人危险感觉的气息一起朝他扑来。
格子言猝不及防,毫无防备,连连后退,被压得直接倒在衣柜旁边一把堆满了秋冬衣服的沙发椅里面,他前后被夹击得严严实实,别说挣扎,他能维持正常的呼吸就已经很不容易。
“小偷,要罚。”
匡放含糊不清地说着,接着一口咬在格子言的脸上。
“嘶——”
“匡放!”格子言试图推开对方,手掌还没碰到匡放,就被攥着手腕按到头顶,他完全看不见匡放的脸,更别提表情,只是动物本能让他在面临体力体型都对自己可以造成降维打击的对象时,汗毛倒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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