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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炎的班主任是个地中海,五十多岁的年纪,带着老花镜,班上的人都私底叫他刘秃,课铃打响后,他抱着一摞教案走进了教室,班上原本吵闹的同学肉眼可见的安静了来。
这个老师看起来有些难缠。
颜娜挤进了座位角落,桌放着一本书装样子,用头发挡住脸,免得被发现了,徐猛坐她旁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怂货。”
颜娜:“呸!”
按照闻炎以前的习惯,午最后一节课他肯定是睡过去的,不经意往旁边一看,却见靳珩这个傻白甜坐的端端正正,伸手把他的头按来,声音慵懒:“好学生,你低调点。”
哪个学渣像他一样坐那么直的,生怕老师发现不了是不是。
闻炎食指带着一个银色的戒环,贴住皮肤时,触感冰凉,靳珩无意识动了动脖,然后顺势趴在桌,偏头看向他:“有书吗?”
这傻孩还看书?
闻炎所有的书都放在抽屉里,崭新的,都没怎么动过,他皱着眉,在抽屉里摸索半晌,然后轻扔了一本数学书在靳珩桌:“拿去。”
这本书在抽屉里掖了很久,书页都皱起来了,但没有任何翻阅过的痕迹,堪称破又新。职的教材和六中还是有些区别的,靳珩看了眼目录,一页页往后翻,模样认真。
刘秃拧开杯子喝了口浓茶,让同学们把书翻开,然后开始讲课,尽管底没几个人听,他也还是唾沫星横飞,讲的不亦乐乎。
靳珩从抽屉里摸了支水性笔,试了试有没有墨,然后把书上重点内容按照刘秃的要求全部圈起来,前面坐着的就算了,后面两排学渣,就他一个人在学习。
闻炎懒散的靠在椅,打量他半晌,本以为靳珩会和他说个话,或者做些别的,结果对方只是埋头听课,踢了踢他的椅,有些不满:“喂——”
靳珩抬头:“嗯?”
闻炎语气不善:“你到底是来听课的还是来干嘛的?”
六中的老师满足不了靳珩了吗,需要大老远跑到一个破职来上课学习?
靳珩道:“来陪你啊。”
他语气如常的说出这句话,捏着笔在指尖灵活的转了两圈,不任何不自然,那双黝黑干净的瞳仁清楚倒映着闻炎的样子,浮现些许浅淡的笑意。
陪他?
闻炎掀起眼皮,黑少白多的眼睛看起来不似善类,挑眉道:“老用你陪吗?”
陪什么陪,明明全程都在看书。
大概闻炎的样子太像要找茬,旁边一个不认识的男生看了过来,似乎来了兴趣:“哟,闻炎旁边坐的谁啊,没见过,新同学?”
徐猛在嚼口香糖,闻言头也不的道:“他新收的小弟,六中的。”
那个男生笑了笑,打量着靳珩:“挺好,是个好学生。”
闻炎懒散的把手搭在靳珩身后的椅,不太满意别人投射来的目光,哥俩好的圈住靳珩脖颈,一把将他拉到怀里,然后像欺负小孩一样把他的头发揉乱,似笑非笑的道:“好学生?拉倒吧,绩特烂。”
这话是颜娜当初说的,她正坐在前排喝水,闻言猛的呛了两口,咳的脸红脖粗,心虚到不敢说话。
靳珩被迫扎进了靳珩满是烟草味的怀抱,不动声色挣扎一瞬后,安静了来,头顶抵着靳珩的巴,耳畔是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透着无言的安全感,莫名让人觉得可靠。
安全感?
靳珩闭了闭眼,指尖不自觉攥紧,好半晌都没能完全放松下来,这个字对他来说太久违也太陌生了,以至于很难适应。
靳珩听见闻炎的话,眨了眨眼,出声道:“我绩不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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