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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绿荫领的数个城邦内,禁魔教徒人数愈发庞大,他们不需要任何入门仪式,只要你厌恶魔法,那就是教派的一份子。
“禁魔教会的背后,就是异魔法师?”璐璐惊讶了。
“当年到达梅拉的两位异魔法师并未找到归乡的路,在数次尝试均告失败后,他们隐姓埋名生活在了梅拉,虽然早已去世,但他们那份异魔的训练与使用方式应该流传了下来。”
璐璐连忙问:“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黑鸮在追查活跃在梭伦境内的禁魔教会时,与一位拥有异魔力量的法师交手了,对方的手法并不熟练,但仍旧扭转了黑鸮使用的魔法。”
璐璐托着腮,满脸疑惑:“既然你知道了他们是异魔,并且确定了他们心怀不轨,为什么还容忍着他们不断地壮大?”
“对魔法师不满的种子如风一般吹遍了绿荫领的城邦,禁魔教会发展速度远远超乎我的想象,当我发现幕后主使并试图阻止时,事情已经不太受控制了。”塔妮娅喝了口茶,继续说,“如今,如果没有一个让人信服、合适的理由,数量庞大的教徒恐怕会给绿荫领带来不小的麻烦。”
路禹思索之后,发现异魔选在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发动了这次大传教,而且他们完完全全利用了塔妮娅的弱点——善良。至少看上去如此。
令人信服、合适的理由?如果是科德佐恩的皇帝拉文尼斯在这里,他只会下令让暗影卫队诛杀一切不臣之徒,用力量解决问题,然后把剩下的问题交给时间去消化。
并非所有人都坚定不移的支持禁魔教会,更多的人只是借着宗教,不痛不痒地表达着对魔法师的不满,一旦他们发现这种表达方式会流血,便会迅速散去,再度温驯地跪服在魔法师的脚下。
但塔妮娅立下的人设便是仁爱与善良的绿荫公主,底层的支持对她至关重要,为了这块招牌她舍弃了璐璐,如果现在丢掉……
那过去的一切便会显得格外的愚蠢,于情于理,她的内心都无法接受。
杀,人设出现裂痕。
不杀,禁魔教会肆虐。
塔妮娅陷入了两难。
“我有办法能够让你解决异魔的麻烦,并且赢得梭伦的正统之战。”
路禹的话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塔妮娅抬起头望向他。
塔妮娅神情玩味,她微眯着眼睛,说:“这就是你们找我来的真正目的,对吧?能被劳伦德看好的暴食者,我很好奇你能为我提供什么样的思路,又需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很简单,支持魔力觉醒者即可。”
塔妮娅脸上的笑容迅速褪去,眼神锐利如刀,漫不经心的声音拔高了几度:“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我是认真的。”
塔妮娅把视线转向塞拉与璐璐,发现两人均没有纠正的想法,冷笑:“你们是想让我与学派为敌?”
路禹的沉默令她得到了答案,她随即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劳伦德教皇,如此出色的领袖,他所有的改革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学派,即便在他威望如日中天时,依旧如此。我们都清楚闭塞源自于学派的封锁,但谁又能直面它?”
成百上千年来存在的学派根深蒂固,每次魔力潮都会将他们构建的秩序打碎,但在趋于稳定后,一切又都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强大的惯性始终影响着这个世界。
在这漫长的时间中,聪明人已经看穿了闭塞源于人性的自私——费劲千辛万苦获得的宝贵之物,谁又能心甘情愿双手奉上?
知识能为拥有者带来长久的利益,在这份回报前,无私者寥寥无几。
“这就是仁善的绿荫公主吗……哦不,是绿荫陛下了。”
“塞拉,不用阴阳怪气,我知道你一直都认为是逢场作戏,但是有一点你必须得承认。”塔妮娅得意地说,“即便是演戏,我也是演全套的,除我之外,还有人愿意俯下身给予他们一丝丝尊重吗?”
塞拉没有反驳,在一众不当人的贵族堆里,塔妮娅的表现已经是正常人了。
“还有,如果你真的打算做出改变,被劳伦德托付的你们为何不亲自上阵,不也是怕了吗?怕这滚滚大潮顷刻间便可吞噬你这块乐土,怕学派的高塔倾塌而下的砖石将你们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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