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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眼看了他许久:“你别乱来。”
谢慕仰面笑,笑容浮起在面上仿佛漂在酒中荡漾:“不乱来了,我逗你的。”
他坐起来,脸上全是笑:“我错了,高兴过头了。”
伺候的军士送了水来,他摇摇晃晃的爬下榻,我看他走路脚步都打飘,又喝退了人不要人扶,只得强撑了身体跟上去,替他解了衣服,扶着他跨入浴桶,站湿了布巾捞了水给他擦拭。
他脸上湿淋淋的不知是水汽还是汗,我捞水给他擦了脸,又给他散了头发洗。
洗净了头发,他睁着眼睛,转头看我,目光安静的没有一丝波动,眼珠儿也不会转。
那双眼睛让人只一眼便沉迷,此时满是痴意。
我如同受了蛊惑,将手小心翼翼抚摸上他脸,从眼睛到鼻梁到嘴唇一一滑过去,脸上线条是清晰的男儿刚硬,下巴甚而有细小的胡茬,触手粗粝而骨骼坚硬,我被心中突然升腾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所激发,不由自主的贴过去,两手抱住他头,将他脸埋在怀中。
心中几乎有些疼痛,我被手心的触感感动的想哭。
他还活着,我还活着,我们还能这样相见。
凡事不可勉强,无缘强求便是罪孽。
不论我怎样刻意忘记,怎样刻意去放开,却没有丝毫作用,只是将自己越束越紧。
他头埋在我胸前,痴痴笑,伸手触摸着我脸,上下摩挲,突然跟个狗似的嗷呜作声,张嘴咬了一下,没咬着人,只咬的自己牙齿一声响。
他只跟个狗似的不住要咬,一不留神咬住了自己舌尖,顿时张了嘴吐了舌头又说:“疼。”
我放开他,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强自微笑道:“给你擦身,你别动。”
谢慕眨了眨眼,跟个孩子似的乖巧:“不动。”
他胸口上赫然有一道伤疤,在左边胸上一直划到腹腔,又深又长,分外刺目,除净了衣服再细看,不止这一道,浑身上下都留下了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伤痕。
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肤已经被破坏殆尽,这具身体却仍有另一种美。
刀剑的磨砺鲜血的洗礼让他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儿,勇敢而无畏,刚强而果敢,浑身充满了力量,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昌平宫的明月奴。
我抚着他身上那大大小小伤痕,还有一道是新的,血痂还未干。
我撩了水不敢往上抹:“你疼不疼?”
谢慕摇头:“不疼。”
他完全醉的没意识,一会没注意就打瞌睡。
说了两个字头一歪又要睡着,我抱着他脖子点头。
“我知道你会来,那天,我感觉到你在,你也一定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就赌,你知道陈瑾会反,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你一定会配合我,我知道我不会死,所以我不怕。”
我跪在浴桶边,亲了亲他脖子,谢慕转过头来,湿漉漉的在我唇上一吻。
“你说的有理。”
他喟叹一声,闭上了眼,头缓缓往后靠,脸色有些酡红,扶着浴桶的手滑入水中,我盯着他手的游移着到了身前,滑过腰腹到了腿间隐秘,手心揉搓了两下,抚弄着自己那处。
我登时一脸血红,要立刻背过身去,又好像刻意,更加难堪,只得厚起脸皮装作不懂,当了什么也没看到,他却丝毫不知羞耻,压根无视我的存在,就那么大大方方,一只手握着自己□东西动作和缓的套弄着。
我尴尬欲死,装傻装不下去,皱紧眉往他脖子上掐了一把,推了他一下。
谢慕闷哼了一声,低低的呻吟,完全不理会我。
我摸在他肩上的手有些不自在,遂收了回去,他皮肤在水汽热气的熏蒸下水淋淋的红,面上表情平静,没有欲望的痕迹,也没有声音再发出,只有水波在轻轻的晃荡。
我实在忍不住,又连着推了他几下,他只不做反应,沉迷在自己中。
我转身背过浴桶,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却说不出是少了什么,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呆呆看了一会,沉沉的埋头在胳膊上,心中一片迷蒙的茫然。
我抬头发现脸上有些冰凉,明明心中没有痛楚,却不知何时给眼泪流出沾湿了眼睫,我连忙掩饰的拿手指抹去,整了衣裳站起来转过去。
谢慕已经仰靠着浴桶一动不动,闭紧了双目,脸上泛着薄红,张着口如同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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