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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翮激动的站起来:“我说了滚出去!这是本将军的私事!”
他站起来,手下扶着单拐。
一手拎剑抖开剑鞘拔了剑出来指着:“阿突拉,带你的人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我知道他因病锯了右腿,可是骤然看到,还是顿生酸意,我吸了吸鼻子,一言不发,一阵刀兵碰撞,窸窸窣窣的铠甲摩擦的响动,武士又退出帐外去。
已经是安定过后。
谢翮撑着拐急的原地乱转,怒气冲冲的手指了我,我紧步过去扶住他手,搀着他坐下,谢翮站立不稳,歪歪倒倒的往座上栽过去,我按着他:“二哥!”
谢翮一把甩开我手:“滚开!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好好的讨好你的干爹是正经,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别回头让他怀疑你又跟谢氏牵扯,阻了你的荣华富贵。”
“二哥!”他推了我一把,我又紧跟着重新抓住他:“二哥!你听我的,不要固执,不要出战,你们胜不了,你给我点时间,等我,会有机会的,很快。”
谢翮笑道:“别废话,你顾好你自己的命就是,少来操心我,我愿意等,姓赵的狗皇帝也不会给我机会,你小心自己,别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小心眼,也别将他想的跟你一样蠢,当他真宠着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由得你,赶紧滚吧,你说的话我会当没听到。”
赵免笑将我拥在怀中:“失魂落魄的,我怎么跟你说的?谢二他可不会信你任何话,你不是白白送上去挨他骂的,自讨没趣,别费劲了。”
他安慰道:“没意思,乖乖儿陪朕才是正经,他说你什么了?”
我没心情扯谎,而且赵免喜欢我老实,我老实,他才会好说话,我面无表情的将和谢翮说的话重复给他,赵免边听边乐:“活该,你这是没事找事。”
我奇怪的看他:“陛下这么放心我见他吗?”
“有什么不放心?你跟他说不上话的。”
赵免将手搓了搓我脸,鼻子碰了碰我的,几十岁的人,笑的天真有如孩童:“你这小脑袋瓜子里想什么,朕清楚的很,只要你不给朕翻出花样来,你高兴折腾一下朕也由得你。”
我心里冷笑:“是吗。”
“你是朕的宝贝,朕看着你就开心,就是说不出的喜欢,只要你乖乖陪着朕。”
我伺候他上榻休息,看他睡下,将香块扔进炉中,淡淡的香气立刻缠绕于帐中,我深嗅了几下,赵免最近的睡眠越来越差了些,握着我手不放:“睡不着,陪朕一会儿。”
我回握他手:“陛下睡着了我再去。”
赵免痴痴抚摸我手:“朕真想你永远这样陪着,朕看着你,就觉得心里很暖和。”
“我会一直陪着陛下。”
我捏紧了手,手心是汗:陪到你死,我一定会的。
赵免过了很久静静睡下,我望着他脸,就会不由自主的想,他会不会一睡着就再也醒不来,他这睡得可真安静,好像没有呼吸一样。
我看着他睡脸,胡思乱想了一会,起身吩咐帐中伺候的军士小心守着,注意灯别熄灭了,万一陛下醒了,看他要不要喝药,这才出了帐去,夜色沉沉,营中火光隐隐,悄然无声,唯有夜乌如黑云聚在帐篷顶凄声啼号。
风刮的一阵紧似一阵,傍晚又是暴雪,时撒时听,营角各处军士直挺挺站着,丝毫不为所动,阿西提着灯过来,风吹的琉璃灯铃铃作响。
阿西将我披风往身上裹紧,我努力往他怀中缩着挡风,“子阑呢,他回去了吗,”
“公子还没回,怕是还在军帐。”
我由阿西半拥半护着进了辛羑所在的军帐,本来是军中僚佐处理公文的地方,帐中除了辛羑,还有几位书记埋头在抄录翻阅,静静的没有丝毫声音。
辛羑卷着一份地图专注在看,我不敢贸然相扰,辛羑却正好抬了头看到我。
我笑了笑,做了个口型叫他,辛羑收了图出来,刚到门口惊了一下:“又是这么大雪。”
合了我手握住:“这么冷,不早些去睡,出来做什么,我一会就过来。”
“我想等你。”我说:“你还要忙吗?”
“本来也没有我的事,我只是耐不住寂寞要看看。”
辛羑说着,回身又去披上了他的狐裘,揽过我肩膀:“走吧。”
沿着军帐,捡着背风的地方走,我边走边问:“看出了什么?”
“这军中的地图,做的很不详尽,这金阳城出了长辽关,千里之地尽是荒漠,风沙吹拂,地形道路水源时时在改,军中呈上来的地图,确是数年前做的。”
“陛下知道吗?”
“陛下一来便知道了,近日一直在发火,你不知道罢了,那位陈瑾将军,军政大事竟然如此怠慢儿戏,若不是现在急于对敌,陛下早将他砍了脑袋。”
我恍然大悟,听辛羑叙叙道:“这金阳城号称铜墙铁壁,实则也早就只剩一张废壳,多年未曾修缮,那城头的砖墙,就是老人孩子拿把砖刀都能敲下来,而且这城中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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