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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变得通红,眼珠子好像要瞪破眼眶!
他如即将疯狂而死的牛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都在颤抖!
终于!
他再也不堪忍受,低低地吼叫一声,一把夺过老嬷嬷手中的镜子就高高举起摔在地上!
“啊——”
“啊啊啊——”
“啊啊——”
他抱着脑袋疯了一样拼命去踩地上扭曲的铜镜,又哭又笑又嘶吼,如疯如魔,那样子吓人得很。
疯了一遭后,他忽然跟卸去了浑身所有力气一样跌倒在地上,双手缓缓从脑袋上滑落,耷拉在地上,整个人又变成了之前那般了无生气的活死人模样。
他呆坐在那里仰头望着天,双目僵直,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此刻他的世界里,只有“逃避”二字。
逃避了,疯了傻了,就不用面对残酷的事实了。
景飞鸢一直站在那里静静看着赵灵杰发疯到痴呆。
她讥笑出声。
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清醒这么片刻又陷入了自我逃避的状态,又做回了那个懦弱无能的傻子。
景飞鸢捏着帕子扇了扇鼻子,懒得再看这个懦夫。
她吩咐老嬷嬷,“去将周桑宁洗干净,带她来隔壁院子找我。”
她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周桑宁,又说,“洗干净,不能让她手上残留一丝丝臭味,那玩过屎的手,我闻不得。”
“是,王妃,”
老嬷嬷强忍着笑,立刻往水井边跑去。
景飞鸢与郑知恩转身离开了院子,往隔壁走去。
这里实在是太臭了。
熏得人待不下去。
来到隔壁院子,景飞鸢挑了个房间,走进屋里。
郑知恩抱着胳膊躺在外面石桌上晒太阳,说,“孤男寡女不好独处一室,王妃你在里面坐着等吧,我在外面晒太阳,保护你。”
景飞鸢在房间里笑了一声,“郑大哥如今这模样,还用得着跟我避嫌?”
郑知恩翻了个白眼,恼怒道,“我如今这个样子怎么了?怪谁啊?不是怪你吗?说好了给我解毒治病的,因为你们的破事把我一拖再拖,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好给我解毒治病,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高啊!”
景飞鸢坐房里笑,“再等等,快了。”
郑知恩又翻了个白眼,“又是这话,一个月前你也这么说,等等,快了,结果就是一个月过去了还没帮我治病!这一次的快了,又要等几个月啊?”
景飞鸢笑得不能自已,“三个月,我保证,三个月之内一定给你解毒,行吗?”
郑知恩哼了一声,“那我可记住了啊,三个月,拖一天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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