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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升抱着他走到轮胎旁坐下,让闻昭跨坐在他腿上。
冷风吹在身上让闻昭打了个寒颤,他看着铁网上枯死的藤蔓,叶子上的锯齿也清晰可见。
死气沉沉的冬,带走秋雨梧桐叶落时,四季轮回速度令人咋舌,再过几个月又该到枯木逢春的季节了。
他把下巴搭在江升肩上,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从衣服里面散发出来。他皱了皱眉把鼻子凑上去仔细闻了闻,的确是血的味道。
他坐直身体用手去扯江升的衣服,江升抓住他手不让扯。
闻昭打掉他的手,沉着脸去扯他的衣领,江升箍住他的手不让他动。闻昭扭动起来脸色阴沉地看着他:“操,放开我。”
江升圈住他,把他牢牢地抱在怀里:“别动,让我抱抱你。”
闻昭冷声说:“先放开我。”江升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我没事,真的。”
闻昭此刻听不进他的任何言语,这一刻他变成了张牙舞爪的鬣狗,眼睛赤红地挣扎,灌木震颤发出窸窣的声响,他阴沉着脸把江升的衣服扯开了,寒风裹着湿气刺入了骨缝,天上的灰雀飞得更高。
他瞳孔骤缩嘴唇哆嗦,抖着手说:“怎么弄的。”他大喊:“我操你妈,谁弄的。”
肩膀上有四五个烟头的烫伤,还有被刀割开的伤痕,皮肉翻开鲜血淋漓。
江升颓废又阴郁地抱着他没有说话。
闻昭双唇颤抖寒声说:“你他妈自残。”他从江升的腿上下来用力地抓了抓头发,在原地焦躁地走来走去,他红着眼说:“你是不是傻逼。”
江升从口袋里面摸出一根烟点上,靠在铁网出神地抽着,白雾从他嘴里出来,朦胧的烟把他们隔开。
风把闻昭的睡裤吹得鼓起,脚下的石子变成了扎人的钝刀,阴冷的光线,潮湿裹着冷霜的暗绿灌木,石缝里面枯死的苔藓,他在这里被风一刀一刀地凌迟。
天上的麻雀惊叫出声,他冲了过去扔掉了江升的烟,跨坐在他的腿上撕咬上他的嘴,苦涩又辛辣的尼古丁味交杂在他们嘴里,啃咬般地接吻,血腥味从嘴里炸开。
“哥。”闻暻的声音从二楼的窗口传来,惊讶地注视着他们。
他把江升的头按在怀里,冷着眼朝二楼说:“滚。”
江升从他怀里出来,掐着他下巴又吻了上去,他们追逐着对方的嘴唇,吞咽着对方的口水,丝毫不在意二楼的闻暻,在潮湿的冷风里耳鬓厮磨。
在呼吸不过来的时候闻昭把他推开了,他从江升身上起来不发一言地朝外走。
江升跟上了他的脚步。
进屋的时候黎湫正好从厨房里面端着菜出来,她把汤放在桌子上朝他们说:“洗个手吃饭吧!”
闻暻站在楼梯口怯弱的看着闻昭。
闻昭走过去揪着他睡衣上的尾巴说:“去洗手吃饭。”
洗手池旁闻暻怯怯地问他:“哥,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闻昭眼睛斜过来,闻暻马上抽过一块毛巾认真擦手。
闻昭不怎么温柔地揉了一下他的脑袋:“小屁孩。”
黎湫盛了一碗汤给江升:“阿姨炖了好久的你尝尝。
“谢谢。”江升用手接过汤。
黎湫说:“你们三个多吃几块糍粑,炸得很香的。”她夹了一块放在江升碗里。
闻昭把他碗里的糍粑夹了出来,放在自己的碗中。他朝黎湫说:“他不吃糍粑。”
他把几盘素菜移到了江升前面,冷哼着说“他嘴巴挑,荤的只吃鱼和虾,素的不吃味道大的。”他夹了一块炖烂的土豆放江升碗里。
江升笑而不语。
“那你可得多喝一点汤。”黎湫笑着说。
在连续几天夜里闻昭都会梦到江升身上的伤痕,他大汗淋漓地起来后,灌两杯冷水才能冷静下来。
他忍不住去臆想江升浑身是血地倒在自己身边,然后控制不住抽烟,连夹烟的手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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