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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平静,宁湘心上却一软,恨不得扑上去,好好的抱一抱他。
他可曾是娇生惯养的太子殿下呀,这些杂事何曾需要自己动手,他亲手洗过的被子,都叫她舍不得盖了!
她不余遗力的拍马屁:“法师,您人真好!活菩萨!”
她笑起来时,清澈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长长的眼睫轻颤,泛起几分撩人的意味。
他瞥她一眼,又偏过头,将目光移向别处:这两日伤处别沾水,早晚都需换药。
宁湘乖巧点头,忽然想到自己身上的衣裙,仰着脑袋望向他。
“法师,这衣裳怎么来的?佛寺中也有女子的衣物?”
净闻僵住,有些不自然地说:不是,寺中没有女子的衣物。
“那是怎么来的?”这衣裳不像是新的,别不是净闻从人家家里偷的吧?
她目不转睛看过来,他颇有几分尴尬,却还是认真解释:在山下问一位大娘借的。
只是大娘听说他要借女子的衣裳时,以一种很震惊很骇然的眼神盯着他,大约是想世风日下,和尚也不正经了。
好在他及时说明绿由,大娘虽然没有完全放心,却还是大方找了套最新的衣裳给他。
回来时,净闻不敢走大路,怕遇上寺里的师兄弟。他救人,其实并无不妥,坦然应对即可,甚至也能叫师兄弟帮忙出力。
但想到宁湘浑身湿透,脆弱之极的模样,莫名地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
好在伤口处理及时,两日过后就结了痂,又过了几日,那点轻微的疼痛感也消失了。
净闻倒是每日送些吃的用的来,他话不多,说上几句便要离开,每回宁湘便想方设法缠着他多留一会儿,非要让他最后被纠缠的不耐烦了扔下她离去,方才作罢。
一晃到了十五,寺中接纳香客、施斋的时候。
宁湘闲来无事便往法华寺跑,净闻不来找她,她便去寻他,可惜他这两日似乎很忙,并不见人,害得她只能啃冷馒头。
晌午的法会结束,寺中布施斋饭,宁湘和众香客坐一起,捧着碗看了半晌也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斋饭寡淡,她好久没吃肉了,吃了几口就没了兴致,索性丢了筷子,一个人在外边溜达。
她记得净闻说过,僧人住的地方就在藏经阁旁,一路偷偷摸摸过去,果然见藏经阁旁的梧桐树下有一排青瓦屋舍。
这会儿僧人们正在厨房吃饭,也没香客往这边来,宁湘蹑手蹑脚走了一段路,终于在尽头第二间房里看到了净闻。
房门半开着,他身着素白的禅衣,闭着眼在窗前打坐,日光斜照入户,落在地上,泛起金色的光影。
宁湘痴迷看了一阵,那人忽然睁开眼,清冷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掠过一丝惊诧。
佛珠被他缠到腕间,缓缓起身:“施主如何在这儿?”
“走着走着就走这儿来了……”她一脸无辜,轻车熟路地进了门,大咧咧在他身旁坐下,“法师您吃饭了吗?寺里斋饭不错,我方才吃过了。
净闻闭了闭眼,语气透着无奈:“这里是贫僧禅房,施主请离开。”
“我就坐坐,不成吗?”她学着他方才的样子盘腿,身上过大的衣裳因她的动作微微下滑,露出领下一截伶仃的锁骨。
净闻默默转身,生出几分无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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