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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寅生的目光四处扫了一圈,又回到他身上,“刚才可有看见什么人?”
“没有,”温墨微微皱了眉,带了些探究,“是在抓谁么?”
不等何寅生回话,他又问服务员,“你刚才有听到什么动静么?”
服务员摇了摇头:“没有的,先生。”
何寅生微眯着眼睛,扫了眼两人,见二人神情坦然,不似作假,然而他分明见人往这边来了,怎会无端端消失不见,念此,心间疑虑又生。
温墨急人所难一般,忙对服务员吩咐道:“别傻站着,你赶紧通知前台关紧大门守好,若真有人藏这里,可千万别叫人跑了。”
“是。”服务员应了,立刻拿起了通讯器。
温墨低头看了看手,掌心间油汪汪的,他像是无处可擦一般,只能弯下腰去,顺手按摩他雪白的一段小腿,他抬头道,“那您赶紧去找吧,别耽搁在这了。”
夹杂在玫瑰精油里的一阵淡淡的香气扑来,何寅生心头一热,不由退后了一步,他瞧了眼温墨,瞳仁骤然一扩——这厮后颈的腺体居然没有任何隔离措施,还胆敢面对三个年轻的alpha,这简直是在作死!
何寅生不由拧紧眉头,余光往后一瞧,果不其然,两个安保已是直愣愣瞧着那oga,目色微红。
骚货!何寅生心间暗骂,他扭头匆匆环顾了一圈,再次确定没有什么异常状况,便黑着脸带着两个安保走了。
等门关上,温墨松了口气,拍了拍手站直了来,他递给那服务员一张黑卡,展唇一笑:“明年的费用我先预付了,再单独另付一成你的小费。”
服务员受宠若惊,忙接过了卡,连声道谢去了。
温墨关紧了门,他重新撕开了一张隔离贴的保护膜,贴在后脖颈上,这才进了更衣室。
苟在地上的程凡已满脸通红,难过地绞着腿,像是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
温墨皱了皱眉,他感到了一丝不对劲,虽然很淡,但是他确实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鼠尾草气息,这种气味温墨非常熟悉,是专属于oga的。
温墨心念一动,他骤然掀开了程凡的后衣领,那里一条淡淡的手术的痕迹,如果没有这般近距离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这段时间缠绕在温墨心间的一些问题突然间有了答案,他低声道:“你也是oga?”
第20章孤独
程凡没有回答,但他痛苦又羞耻的神态说明了一切。
他已经处在了oga的发情期。
但他的发情期明显有些异常,温墨眉头一皱,他伸出手指按了按他后颈的皮肤,那条淡淡的疤痕有着微微发硬的触感,本应该微微凸起的腺体部位却是平整一片,仿佛那里自始至终没有存在过什么一样。
——程凡确实已经切除了腺体。
腺体切除术早已被联邦法律明文规定禁止了,因为这并不是一个成熟的技术——腺体是一个复杂的次生殖器官,切除性腺的oga必须要定期注射激素以维持体内的平衡,但肌体强大的自我修复性依旧会使得部分组织持续增生产生微量的腺体组织,继而干扰人体,这种干扰不仅影响个体寿命,更会让切除者陷入终身的痛苦——而目前的医学仍还是无法解决这个难题。
所以即使很多oga们虽然深受发情期的困扰,但并不会有什么人选择切除腺体。
温墨突然想起了他说过的那些冒冒失失的话——“长官,一个oga坐到这个位置并不容易,您……您更应该做的好一些。”
他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不由放软了些:“不用害怕,一切交给我,我会帮你。”
温墨立刻从他包里翻出几支针剂——他并没有骗那个alpha,他确实去医生那里开了几支镇定剂随身带着,毕竟温墨是个谨慎的人,任何突发状况他都做好了准备,只不过,现在是用在了程凡身上,他又进了更衣室,快速拨开针剂的隔菌罩,半蹲下来,将透明的液体一点一点注射进程凡的颈部肌肉里。
镇定剂的作用是缓和oga发情时的强烈冲动,但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程凡流了大量的汗,浑身都在剧烈发抖,温墨吃力地将他抱进了浴缸里,用大量略低于体温的温水冲他,这些一概是他的经验,可以让这一场痛苦的折磨好过一些。
程凡已经很久没历经发情期了,或许是那些腺体组织已又慢慢长出来了,又或者是这段时间一直跟在温墨身边,受了些同类的影响,总之,程凡的这次发情期来的迅疾又猛烈,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月亮已经渐渐升了起来,挂在天穹,与湖面的月遥相对应,一切很宁静。
程凡虚弱地趴在浴缸边沿,他浑身湿漉漉的,但明显神情缓和了很多,他抬起眼眸,看了眼温墨,微微垂下了头,“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何长官他……应该没发现是我……”
他的神情莫名的落寞又哀伤,面露恳求,“如果可以,还请您不要向军方报告这件事情……我保证只是私事……并不涉及工作……我——”
温墨打断了他,“先休息吧,这些我并不关心,也不会跟旁人说。”
话毕,他将淋浴头放回了浴缸里面,出了盥洗室。
程凡安心下来,苍白的脸上浮起了几丝苦笑,他喘着气,又慢慢地趴在了浴缸上。
夜色越来越深黑了。
温墨喂了程凡吃了点美容中心这边提供的粥品,程凡很配合地一口一口吞吃了,他们几乎没有说任何话,仿佛彼此已经明白,此刻任何话都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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