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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台上的演讲实在无趣,楚熹年也没什么心思听。他停下记笔记的动作,把本子合拢,不经意问道:“听说你最近打算改结局?”
沈凉闻言一顿,然后很轻地嗯了一声,不知是应了还是没应。
“难得,”楚熹年实话实说,“下本书打算写什么,还写狗血文吗?”
沈凉却破天荒摇了摇头。他闭上眼,重新用书盖住自己的脸,掩住所有神情。喉结微微滚动,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不写了……”
他说:“以后都不写了……”
演讲厅热闹非凡,只沈凉一个人静静坐在角落,似乎被这个世界隔离开了。
楚熹年现在是真的感到了一丝丝诧异,他微微挑眉,习惯性想问些什么,但见沈凉状态不好,又打消了念头:“不写也好,那种招骂的东西能不写就不写。”
沈凉扯了扯嘴角,想说自己不是怕被骂,但到底又什么都没解释。
楚熹年低头,摊开本子继续写他的笔记,不知想起什么,忽然问道:“你看了我的书吗?”
沈凉微微回神,慢半拍应道:“哦,看了。”
事实上他只看了扉页的大纲走势图。
楚熹年头也不抬的问道:“有什么感想?”
他没指望沈凉能给出什么具有建设性的意见,对方大概率会说出“又臭又长”的四字评价。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沈凉居然真的给了一句较为认真的建议:
“你书里的反派有点惨。”
他说这句话时,有片刻出神,似乎想起了什么很久远的事,低声道:“把那么多的悲剧全都加在一个人的身上,没必要,能改就改改吧,读者看了也不高兴。”
楚熹年没打算改,不同于沈凉写书的随心所欲,他无论写什么都一定有自己的用意在,只说了一句话:“世界上没有那么多顺风顺水的人。”
听起来挺有哲理的。
沈凉不想承认,但在关键时刻,楚熹年的脑袋瓜可能是比他强上那么一点,慢慢开口问道:“……我曾经去过一个地方,但现在回不去了,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再回去?”
楚熹年:“坐飞机。”
沈凉:“交通工具到不了。”
楚熹年抬起头看向他:“那你当初是怎么去那个地方的?”
沈凉哑然:“……”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但稀里糊涂就穿越了,然后稀里糊涂的又回来了。
谁能给他一个答案呢?
楚熹年总是很擅长从各种零碎的信息中串联真相,最后发现沈凉的反常跟那本书脱离不了关系。他有一下没一下按着自己手中的圆珠笔:“你该不会真的觉得自己穿越了吧?”
沈凉抬眼:“你觉得我在做梦?”
楚熹年:“我更倾向于你睡糊涂了,沈凉,沉浸在梦境里走不出来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沈凉只说了三个字:“不是梦。”
楚熹年微微勾唇,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凉薄:“但你现在回不去了,所以还是把它当做一个梦比较好。”
尤其他并不觉得这件事是真的。
沈凉意味不明的反问道:“如果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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