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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拉克萨斯蓦地捏紧羽毛笔，指骨微微颤动，垂眸看向地面。

十几英尺长的黑蛇悄然盘踞于办公桌下，漆黑鳞片紧密排列，微弱光线之中闪烁出冷硬森幽的光泽。

注意到阿布拉克萨斯的视线，轻轻抬起头颅，搭在他的腿上，缠在脚踝上的身躯也越发紧锁，每一次的滑动，鳞片与肌肤相摩挲，平静表象之下潜藏着风雨欲来。

阿布拉克萨斯腿上涌起一阵凉意，不断上升，隔着一层薄薄布料，他能感受到那是里德尔的尾巴，正沿着小腿往上攀升。

与此同时，殷红蛇信游走在阿布拉克萨斯轻轻抚摸鳞片的手腕上，扫过手指，钻进指缝，灵活地缠在指根上，小小倒刺刮过肌肤，引起一阵痒意。

阿布拉克萨斯盯着手腕上的轻微痕迹，随后把手收了回去，即使这条蛇是汤姆，他还是有些嫌弃。

而察觉到这丝嫌弃的里德尔停顿几秒，忽然直起身体，沿着腰线缠了上去，虽然不太紧，却全全桎梏住了阿布拉克萨斯。

灰眸与狭窄竖瞳平视，阿布拉克萨斯静默几秒，放下羽毛笔，抬手勾起面前的蛇脑袋，指节敲了敲，“别胡闹，一会儿有人进来。”

办公室外的一众人只知道他们严厉冷酷，办事效率却极高的司长最近养了一条黑漆漆的小拇指蛇，却不知这条小蛇还会变大。

里德尔歪着头，蛇信缓缓吐出，身下的尾巴却一点点摩挲着阿布拉克萨斯，冰凉触碰挑衅般幽幽上移，移至腿间，红得发黑的竖瞳诡谲闪烁。

贴在腰间的蛇腹鳞片微微翕张，试图往外探头。

阿布拉克萨斯额角跳了一下，抬手就把里德尔的脑袋按在桌子上，一字一句语气冰冷，“又给我装聋作哑?”

里德尔没说话，阿布拉克萨斯却感受到大腿处的尾巴动了起来，正在慢慢地往外收。

虽然比起之前性格更加不可控，但好歹还算听得懂人话。

很快，缠在身上的冰冷躯体全部消失，转而移动到手腕上，庞大黑蛇也转变成手指大小。

苍白指尖漫不经心划过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片，最后落到蛇腹处，眼尾轻挑。

阿布拉克萨斯还记得里德尔刚才的变化，手指试探性的轻轻按了一下，然后又移动，又按。

不知按到了哪个部位，缠在手腕上的里德尔紧缩了一下。

“阿布……”

嗓音轻哑又沙暗。

阿布拉克萨斯眼尾越发挑起，因为汤姆的阿格马尼斯是蛇形态，所以他去翻阅了部分相关书籍，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信息。

手指盘住小黑蛇，指尖稍稍用力，感受到了一丝搏动怒昂。

里德尔本就猩红的眼神顿时暗潮涌动，尾巴尖忍不住躁动起来。

“阿布……”

他又喊了一声。

下一秒，身形闪现地面恢复人形，而后从身后一把搂住他，两具躯体紧紧贴在一起，狭昵地伸出手，掰过阿布拉克萨斯的下巴，低头，在脖颈，耳垂，脸侧，唇角细细亲吻。

但很快，阿布拉克萨斯掐住里德尔的咽喉制止了他的亲近动作。

而后者表情茫然。

阿布拉克萨斯盯着他，手臂上的肌肉轻微发力，凸起的腕骨分明又致命，语气平静，“我应该同你说过，我说可以你才可以。”

里德尔茫然表情一怔，慢慢挤出一丝微笑，像拼凑上去的面具。

毫无疑问，迷魂咒确实影响了里德尔的心神，而作为施术者的阿布拉克萨斯，他所下达的命令自然而然地也融入到里德尔体内沸腾流淌的血液之中，如同一股无法抗拒的洪流，不断冲击折磨他的意志。

于是里德尔就露出了这样一个古怪的表情，一边笑，一边又不自觉的皱眉。

双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松开，却又忍不住紧紧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