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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觅山野若有人兮山之阿（第2页）

他走到一座高山前向上攀爬，风在山间翻腾，这山高耸的不见尽头，纵使他不间断的攀登，山巅依旧笼罩在朦胧不可见的云雾中。若非他是禁军，若非他那由基因改造过的身体，他恐怕早就倒下了。

他将手指插进岩石裂缝里，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拉动身体上升，随着海拔的升高，空气越发稀薄，直到稀薄到连他也觉得呼吸困难，乳酸的积累也开始叫他觉得肌肉酸痛。

他的呼吸沉重而混乱，但他依旧坚持往上爬，他还不懂得一件事可以分开几次去做，直到他没能抓住一块湿滑的岩石，身体失去平衡，猛然向下坠去。

如果就这样为寻找她而死，他也没有遗憾。

但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腕间猛地拽住他，他的坠势被生生止住。

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透过他的皮肤，叫他觉得很受安慰。

他抬起头，薄雾中，那拉住他的身影模糊不清，但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把他拽上来，让他躺下。

他的气息依旧紊乱，他看着她，她没有骑着豹子，但是脚下依偎着许多彩色狸猫，它们对着他咪咪叫，很是戒备，难道它们也想扮演禁军的角色吗。

“……我找到了你。”他沙哑的说。

“是啊。”她说，“但不要以为我会因此疼爱你。”

她抱着猫儿走开了，又回过头，“快起来，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

她住的地方位于山涧的一处谷地，周围栽着樱桃树，还有一个爬满紫藤但是还未开花的凉亭，谷地里满是芒草和矮牵牛，她领他进了她的房间，叫他脱了衣服躺在她的床上。

床是普通的木床，铺着厚厚的的棉毯，一床棉被迭在床尾，看着十分干净整洁，他不想弄脏它们，但她执意叫他躺下。

棉褥间也有花的香气，她搬了一桶水进来，水还冒着温暖的白气，有股硫磺的味道，原来附近有一个温泉，她说有许多小动物都会在里面泡澡，她用一块毛巾蘸了水，要为他擦拭身体。

享受她的侍候简直大逆不道，他想坐起来，她又将他按下去，她的手掌温热，隔着毛巾拂过他的身体。

他知道她绝不是冷酷的人，因为冷酷的人不会有这么温暖的手。

她的身上也有着淡淡的香，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安抚感。

她擦干净他的身体，将湿毛巾放回木桶中，又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罐。罐中盛着淡黄色的膏，她舀出一点，放在掌心温了温，化开后抹在他手臂的肌肉上，慢慢推开。

她的指尖有节奏地按压着，一点点驱散他身体的僵硬。

她打开他的手掌，揉他布满厚茧的手心，西奥多很想握住她的手，但他什么都没做。

她的手指抚摸过他的胸口，那里的呼吸起伏剧烈，因为西奥多此刻颤抖不已。

尽管她说不会疼爱他，但是他的确被她好好的疼爱了一番。

她按摩完后，搬着木桶离开。

西奥多独自躺在这个大概有十平米的狭小空间里，他本以为她会过那种相对原始的生活，他合上眼，又睁开眼，几只狸花猫已经爬上来鬼鬼祟祟的围着他嗅来嗅去，他只是动了动手指，它们就跑了。

这是她的宠物？

“吃东西吗？”

她捧着一碗浆果和一碗汤走进来，浆果是些覆盆子、越橘，而汤是各种蔬菜的集锦，西奥多心怀万分感激的食用它们。

他第一次想要念诵加贝的那个祷文，「带着深切的爱和感激，感谢神赐给我们这些美好丰富的食物，感谢宇宙的慈爱和生命蕴含在这些食物里面，愿所有的人、所有的生命都能得到温暖和饱足。」

“真是任性啊，西奥多，就这样把所有事都扔给别人跑过来了吗？”她坐下，抱起一只猫摸着。

她自己不也是吗？把所有人都扔下自己跑走了，她是人类皇帝，性质上恐怕比他更严重。他没有把这话说出来，不然她一定会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