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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松萝笑了:“怎么不可以,你不就是被我找出来的?”
江航反问:“如果没有那封信,你会发现澜山境里,我的存在?”
夏松萝蹙了蹙眉,这也就意味着,未来没有寄过信的自己,并不知道江航曾经就在身边?
那选择寄给他,请信鸽寻找,确实合理。
“讨论这件事没有意义,我不是刺客。”夏松萝嘴巴里腥腥的,很想吐一口口水,“你也说了,他们收钱杀人。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杀一个人,是怎么收费的?”
在他的压迫下,她挣扎着,拽了拽袖子,露出手腕上的手表,“认识不认识?梵克雅宝的情人桥,一百多万。”
夏松萝还蛮喜欢这款表,独特之处在于,表盘的图案是一座桥。
桥上两侧站着一男一女,左边的女人执伞,代表时针,每一小时前进一步。
右边的男人拿着玫瑰花,代表分针,每分钟向前一步。
他们会在中午十二点,以及午夜十二点相聚一分钟,随后分开,等待下一场相遇。
相遇,等待,相遇。
周而复始。
“你小时候的家境,算是大资本家,我知道这个价位的手表,在你眼里,不算什么奢侈品。”
夏松萝说,“但这块表,只是上个月我和闺蜜逛街,逛到梵克雅宝专柜,她随口一说,想和我戴同系列的表,我就买了两块。她的是花仙子,我的是情人桥,刷我爸的副卡,都没和我爸打声招呼。”
去年阿勒泰很火,她冬天去阿勒泰滑雪,觉得将军山滑雪场的山顶落日很美,想多住一阵子。
阿勒泰的酒店业还没跟上市场的火爆,她爸直接在将军山的山脚下,给她买了一套小别墅。
“我有必要去当杀手赚钱吗?”
简直是离大谱。
是她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江航许久不说话,但刀刃又向外撤了撤。
“退一万步,我真是个刺客,你家里……”夏松萝原本在冷笑,说到他家里人,她沉默了下,严肃地说,“你家里出事的时候,我才六岁,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航刚才说的是刺客组织,不是刺客家族。
是不是说明,刺客不像信客,不以家族传承,而是团伙制?
“刺客都该死。”江航终于松开了她,重新坐回到长椅另一侧。
手里的蝴蝶刀沾了血,是他自己的血。
“啪嗒”。
他将蝴蝶刀扔在两人中间。
压迫感骤然消失,夏松萝喘了口气。
她从腰包里拿出手帕纸,抹掉嘴唇上的血,问出围绕在心中的疑问:“江航,你真会杀人?”
“在我的认知里,刺客不是人。”江航只用手背抹过耳朵,整个手背都被血染红了,“还有,你究竟凭什么认为我不会杀人?”
他有些分不清,夏松萝究竟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无知者无畏。
刀架在脖子上,还敢赌他不会轻易伤害她,下口这么狠。
江航的视线,扫过自己手背上的血,眼底晦暗不明:“我十一岁那年,的确没杀人。第一次杀人,是在十二岁。”
夏松萝相信他说的。就凭他亮刀子那会儿的神情,他说他身上没有背过人命,她反而不信。
但她始终没有忘记“警察”那个锚点:“我相信你肯定没有乱杀人,都是遭受威胁时的反杀,对不对?”
江航微微转头,看她一眼,眼底尽是审视。
夏松萝知道自己猜对了:“你真的是通缉犯?你其实是警方的卧底吧?”
江航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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