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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在瓷碟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萍姐举着温度传感器从厨房追出,忍不住念叨:“室内恒温22°,空调开得咁低,加件衫啦。”
她扯着杨晟后领要给他加衫的动作,和二十年前在香港半山别墅许姐一模一样。
“唔使啦,”
杨晟灵活躲闪,烧鹅酥脆的皮在齿间发出轻响,“热到飞起,着衫都嫌多。”
两位阿姨对视一眼,无奈摇头。
饭后,杨晟瘫在沙发上,浑身酸痛痛得像被压路机碾过,抬一下腿,都要使出浑身解数。
落地窗外,那对平时最爱开屏的白孔雀都蔫在雾森系统下。
他半眯着眼,盯着天花板想——同样是折腾了三天,叶观澜怎么还能精神抖擞地去公司?那家夥怕不是个AI仿生人,连充电都不用,纯靠意志力运转。
阳光透过半拉的纱帘洒进来,在杨晟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暖融融的,像是某种无声的嘲笑。
他蜷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又要睡过去,忽然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
身上不知何时多了条薄毯,带着叶观澜惯用的那款雪松香水的味道,冷淡又温柔。
杨晟下意识地拽了拽毯子,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叶观澜还没回来。
他正要挣扎着爬起来去开门,许姐已经摆摆手示意他别动,自己快步走向玄关。
杨晟没在意,以为是王晅又来蹭饭,或者是生鲜配送到了,便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准备再眯一会儿。
然而下一秒,他听见许姐领着人进了客厅,脚步声比平时要沉,像是军靴踏在地板上的节奏。
杨晟揉着眼睛坐起来,一头长发乱得像是刚经历了一场飓风,他睡眼惺忪地抬头——
军绿色制服,浅色短袖,肩章上的松枝纹样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杨晟猛地站起来,拖鞋都差点甩飞,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连耳膜都鼓胀着血液奔涌的轰鸣声。
“你……您…”
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卡在嗓子眼。
孙姐端着茶盘笑吟吟道:“杨先生,这是老爷子身边的郑特助。”
小郑向前半步,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响。
他伸出右手,腕表折射的冷光晃得杨晟眯起眼:“杨总好,您叫我小郑就行。”
老…爷…子…的…人?!
杨晟感觉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手忙脚乱地握住对方的手,掌心冰凉潮湿得像刚捞起的海鱼。
“请…请坐,”
喉头痉挛着差点咬到舌头,“观…叶总还在公司。”
小郑落座时腰杆笔直,真皮沙发发出吱呀声。
孙姐适时奉上茶点,杨晟盯着那杯冒着热气的龙井,恨不得把脸埋进去。
“今天来是给叶总送些文档。”
小郑指尖在牛皮纸袋上轻叩。
杨晟条件反射摆手:“不用…”
瞥见对方挑眉,急忙改口,“不用特意告诉我,呵呵。”
沉默在客厅蔓延。
小郑目光扫过落地窗前摊成毛团的波波,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这是……杨总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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