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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梦了那么久,醒来时也不该多做徘徊。
与邵怀玉恋爱的甜蜜时光,本就是她偷来的。
父亲破产后,等不到一周,她就和邵怀玉提出了分手。说好的共同世界巡演作废了,学业没必要继续,没提什么理由,只对邵怀玉绷着脸说自己变心,突然看清这物欲横流的世界。
她根本没想过和他结婚,这辈子都没,她根本不可能做他一贫如洗的太太,等了他叁年已经是额外优待。谁叫他没有出息,到现在也混不出一个名堂。
邵怀玉往常总是温和的那张脸那天仍然是极温柔的,她说话难听得到了刺耳的程度,可他也没有发怒。他只是急促的喘气,好像得了严重哮喘,最后那双跟汤曼青一样,骨节突出的钢琴指捂住秀气的脸,可眼泪还是止不住从他绯红的眼角不停冒出来,像新鲜伤口凝结出的血珠一样。
虽然是他的眼泪,可却砸的汤曼青那么痛,那么疼,她心口都麻了,要使劲用指甲掐住自己肋骨下的皮肉,才能抵御脑海中排山倒海而来的晕眩。
那些晕眩,不是别的,正是他们以往恋爱时的记忆。
在一起时是蜜糖,可分手时像毒草,缠绕她心脏。
年轻又清贫的艺术家到底还是有骨气,去洗漱间泼把冷水在脸上,冷静自己后回来只望着她问了一句:你想好?
得到她冷硬的肯定后,便没再开口挽留。
甚至多绅士,还亲力亲为,帮她打包了搬走的行李。
从德国回来的第一件事,汤曼青不是回家安慰父亲,探望精神抱恙的阿姐,而是按响了厉骞私宅的门铃。
那私宅就是如今这座翠山别墅。
厉骞在可视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种懒洋洋的闲适,他明明看得到是她,却非要拖着长音问:“哪位?”
明知是羞辱,汤曼青脸上却没有一点点不甘心,她只是很温柔地笑着,像是登台表演之后的谢礼那般心悦诚服得周道,她说:“虽然晚了少许,但想知道厉先生那句话可否还算数?”
“哪一句?”
“我为您独奏,您为我上九天揽月。”
门禁开了,厉骞就坐如今这张布置好的禅椅上,像是恭候多时,指了指落地窗前的钢琴,英俊的面容上也是个带笑的模样,好像小孩子得了自己心爱的玩具那么开怀和痴缠,他漂亮眼睛里有种狡黠,他说:“弹吧,别见外,以后叫我阿骞就行。”
“家里人都这么叫我。你喜欢我怎么样称呼你?”
当天下午,汤曼青就没走成,谈过琴厉骞又和她谈人生理想,半下午叫佣人伺候着她吃了饭,又说搭直升飞机去江城看夜景。
喝了酒,吹了夜风,又要借口太晚,再从蓟城落地,直接派人去酒店拉了她的行李过来安置,顺便约了第二天带她去看看医生。
一开始,汤曼青以为厉骞只是想她做些身体健康类的常规检查,毕竟做情人也是长期合同,雇主有权知道雇员健康与否。
可后来躺在妇科门诊病床上冲着陌生的女医生分开双腿时,面对那些性交与否,妊娠与否,有过几任男友之类的问题时,她才知道,厉骞真正要看的是那行“处女膜组织完整”的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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