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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直接上前敲敲他的车窗,借着灰暗的天空,借着身边有新人送她回家的得意,冷脸对他说,段昱时,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很掉价。
可最后她哪种都没有选。她只抬手拉低了帽檐,疾步走入了楼道里,等待电梯。
而他也没有追上来。
他不会追上来的。
芙提吐出一口气,放在口袋里的手冷得不行,干脆拿出来,并拢着搓一搓。
有什么用?
她想要的已经不是这个了。
电梯在某一层停留片刻,芙提瞥了眼楼层,是有人要进来了。
她下意识往里面退了一步,却不想电梯门一开,抬头的瞬间就和那黑眸对视上了。
对方穿着长长的睡裙,像是刚工作完,神情有些疲惫。
不是第一次见了,她很自然地朝芙提点了点头。
芙提有些受宠若惊,也点头和她示意。
一直到她回到家里,两人都不再有交流。
段望舒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写策划案,她回国不久,母亲在自家公司里给她找了个清闲职位,好让她适应一下国内的职场生活。
但这不代表她就很闲啊。
段望舒踩着拖鞋,一身黑色的棉质长裙,心里一边想着刚泡好的美式还没来得及喝烦死了,一边在楼下找着段昱时的车。
“发什么神经。”
她一把拉开车门的时候,段昱时还在风轻云淡地玩手机。
段望舒的脾气发的又快又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唾骂,丝毫没察觉段昱时脸上的表情不是冷淡,而是紧绷。自然也就错过了,那手机屏幕上,对话框里输的几个字,睡个好觉。
段昱时没说什么,跟着她上楼。
两姐弟身高差距不算很大,眉目虽然并不太相似,但深邃明朗的疏离感都如出一辙。往电梯的角落里并肩一站,双方都面无表情,还把要上楼的住户吓了一跳。
那人拍着胸口出去了,段望舒看他一眼,直白道,“我这里可没有多一床被子,你去和粥粥一起睡吧。”
段昱时自她回国以后就没和她联系过,只在段博裕勒令他回家吃一顿饭的时候露了个面,还丢给她一只猫。
“你一个成年人,飞机不会坐,水电费不会交?”他进了门,被扑面而来的猫砂味熏得眉头蹙起,嫌弃得倚在玄关的柜子上,“这不养的挺好。”
段望舒才发现粥粥在盆里拉屎,但是没找对位置,手忙脚乱地去扶。
段昱时还在那对她冷嘲热讽,段望舒背着他白眼一翻,不想和他交流了。
等人洗完澡出来,段望舒的工作也做完了。她一边伸懒腰一边走到客厅找她的水杯,看到段昱时正借着沙发旁的落地灯玩手机。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他的背后,像小时候无数次吓他一样,突然出声道:“在看什么?”
段昱时下一秒就锁了屏。
一把年纪还小孩心性的姐姐察觉出点不一样的味道,如果只是在处理工作或者谈恋爱,段昱时都会坦坦荡荡地任由她观摩并且给予讽刺。例如“我不是单身这件事让你很奇怪?”或者“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到点了就能睡大觉”,诸如此类的话。
“让我看看。”
她好奇起来,伸出手去抢。
段昱时坐在沙发里,她从后面伸手,根本抓不住。索性放弃挣扎,猜她也不知道锁屏密码。但那屏幕一亮,还没等段望舒“哇”地叫出声来,他便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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