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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封行朗收敛起了自己近乎发狂的笑声。缓缓的从齿间咬出三个字来:
“她不配!”
这样的咬牙切齿,是源于对自己亲生母亲的恨么?
可做为一个儿子,母亲再如何的做得不对,也不应该是这般仇恨的模样!
“真是个不孝子!”
河屯冷生生的盯了封行朗一眼。又转过身去,轻轻的用食指在蜡像的脸庞上抚了抚。
惜爱得如同今生今世的最爱珍宝一样!
“狗东西!别碰她!”
封行朗发出癫狂的厉吼声,恨不得要把河屯那只触碰蜡像的手给剁了。
河屯的动作一顿,回眸看向封行朗的时候,已经是阴霾一片。
戾气在一点点的积聚!
“苏禾,不生气……我会替你好好教育教育这个不孝子的。”
“滚开!别碰她!”
封行朗再次发出一声咆哮如雷的嘶吼。他奋力的挣扎开邢十的束缚,用被铐着的双手就近拿过一支点燃的蜡烛,朝那个栩栩如生的蜡像丢了过去。
封行朗宁可毁了母亲的蜡像,也不愿意河屯去触碰自己的母亲。
河屯虽说老了,可动作还是那么的稳健流畅;他一把抓过燃着的蜡烛,直接用掌心将火焰捏灭。
“竟然敢忤逆自己的母亲?真是个不孝子!”
河屯厉斥一声,劲腿横空踢来;狠狠的踹在了被邢十再次禁锢的封行朗匈膛上……
封行朗重重的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噗嗤”一声,一口鲜血从封行朗的嘴巴里喷溅而出。
有少许血沫飞溅在了河屯刚毅阴狠的脸颊上,他厌弃的用手背抹了一把。
“苏禾,你瞧见没有?这就是你跟封一山所生的孽一种!跟个垃圾似的不堪一击!”
染上封行朗鲜血的脸,更加的诡异、狰狞。
不停的有鲜血混着口液,从封行朗的口中滴落下来。
可他却还在笑。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苏禾,你一定很心疼自己的儿子吧?他都流血了……都快死了……难道你不心疼吗?”
河屯面对着蜡像,走火入魔似的自言自语着。
“阿禾,你在跟封一山逍遥快一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们的孽一种会有今天的下场?你们的亲骨肉,要替你们这对狗男狗女还欠下的血债?”
河屯越说越愤怒,健硕的身姿在颤动,在哆嗦。
“我要把你们的儿子做成干尸,永远的跪在你的面前,让你每天看着你儿子的干尸,代替你向我忏悔!”
河屯像是要将积聚了几十年的愤怒,一股脑发泄出来。
“老十,让他跪下!”
平静了一些后,河屯玄寒刺骨的声音再次传来。
封行朗之前的内伤本就没有完全愈合,加上又被河屯在匈前出其不备的狠踢了一脚,封行朗此时此刻的呼吸,都染上了钻心的疼。
可他却依旧站得笔直。他不肯给河屯下跪,亦不肯给自己的母亲下跪。
邢十狠踹着封行朗的膝弯处。每一次都踹得封行朗的身体打晃,但封行朗依旧挺直着身体,并开始反击。
而反击的后果就是:被河屯和邢十再一次的暴打。
在被迫跪向蜡像的那一刻,封行朗的笑意里染满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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