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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王是个变态,以防万一,孟侜的不同意统统被楚淮引按下。
按照那婶子说的,谁发现了可以生孕的男子,去州里告诉安庆王,可以领到一笔丰厚的赏银。
现在他们和卫队脱离,一切要小心低调,幸好他们来的时候,楚淮引背着孟侜替他挡住了肚子,路上也没遇见几个人。但钱财驱人心,细致的人总能发现,管你是不是一对,往庆王府一报告,轻易就拿到了赏金。楚淮引决定接下来寸步不离孟侜。
孟侜顶着陛下火热的视线,不情不愿地换上衣服,并且不死心地问:“真的不能扮演一个有钱的中年男子吗?”陛下换上普通人的灰蓝色棉衣,咋的一看,很像孟老爷的小厮,十两银子买来,又英俊又听话。
本官当人老爷比当人娘子要熟练,前者更威风更像一家之主。
楚淮引忍笑:“不行。”你这手嫩脸嫩的,哪像个中年人,万一那庆王是个超级变态,连似是而非的中年人也要拉过去让郎中看一看呢?
“你就不怕我露馅?”
“你只要像每次骗我那样演就好。”陛下淡淡道。
被间接肯定了演技,孟侜却不太高兴,你以为我会演小娇妻?母老虎了解一下。
陛下的眼神使得这场为逃命而生的乔装改扮,荡漾出了一丝丝淫乱的气息。农家不存在屏风和帷幔这种奢侈品,孟侜硬着头皮当面换上女装。
主人家女儿的衣服也是朴素的布衣,鹅黄色的衣襟,只在领子上有一朵绣上去的小粉花。
速度很快,几乎就是一眨眼。
楚淮引遗憾地帮他扣领子,“咳咳,你上次这里是怎么处理的?”
陛下指了指孟侜平坦的胸口,“棉花吗?”
“对。”
于是接下来,孟侜抱着手,盯着陛下亲手在里衣内侧缝了两团棉花,时不时瞎指挥:“缝高了,歪了,线头打结了吗?”
完全是一只母老虎,就是猫里猫气的。
完事之后,孟侜合上里衣,两边初具模型,就是……不太对称。
需要一些细微的调整。
油灯昏黄,陛下捏着针线,垂着眼睫,像批改奏折一样认真。这是一次意义非凡的手工,楚淮引问回宫之后能不能把它收藏起来?
然后千百年后变成博物馆里的藏品吗?这种黑历史绝对不能留着。
“想得美。”孟侜旧衣服里有很多小包小包的粉末,都是他的吃饭家伙。比如上次给邱合璧演中毒,抬手一擦嘴角流出黑血,震撼的视觉效果,演技和道具缺一不可。
他把不同色号的粉末融一点水搅合,涂在脸上。围脖遮住喉结,冬季对变装真的很友好。
主人家看见孟侜进去灰头土脸,出来变成水灵灵的大姑娘,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其实是她看错,本来就是个大姑娘吧?
翌日,楚淮引和孟侜辞别主人家,前往庆州城。
他在路上留下和季炀的联络暗号,相信他们很快就能见面。
天色将黑,楚淮引和孟侜赶在城门关闭前入了城。庆州没有岐州繁华,但人口数量密集,街上来亡人往,小吃应接不暇。孟侜站在小吃摊前,等陛下在墙角刻标记。
春卷,炸馄饨,炒鳝面,油酥饼,灌藕,豌豆黄。
只是一架小车就有这么多。
“我想吃。”孟侜模仿小姑娘的嗓音对楚淮引说。
陛下沉默。
陛下没钱。
小吃摊老板发出鄙夷的声音:穷鬼居然还能找到这么好看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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