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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更疼了,那颗破破烂烂的心脏也来生事,拉扯着心弦,勾起丝丝落落的痛。
“不用,我……”话刚出口就被深夜中骤然响起的声音打断。
吱呀一声,街角的老房被人从里面拉开,风烛残年的老妪披着外衣站在门口,温暖的灯光从她身后的屋子里倾泻而出,炉子上似乎烧着水,不断升腾的热气让那间老房看起来暖意融融。
薛宝添蓦地破开阎野的手,晃晃荡荡站起身:“我一个都不选,阎总不就是看不得你的朋友在外面游荡吗?那我就近找个地儿住,不劳您费心了。”
他头重脚轻,踉踉跄跄向旁边那间老屋走去,行到门前躬身向老妪说道:“奶奶,是我,帮你修电视的。”他扶着门框,没说因由,也没作解释,直接开口,“我今天想在这里住一晚。”
老妪不知能不能听懂汉话,却偏身让出通道,薛宝添抬脚跨过门槛,听到阎野在身后叫他的名字,又转头说道:“阎总不是特别有公德心吗?”他指指地上的烟沫子,“你弄的,捡起来。”
阎野的眉心在老旧的门板关合后,紧紧地蹙了起来……
老妪没什么话,给薛宝添安排了单人床铺,又送来簇新的毯子,便佝偻着脊背进了里间。
薛宝添醉意深重,躺在床上以为自己会很快入睡,却一直没等来睡意,睁着眼睛望着上了岁数的房巴。
夜很静,只有架在炉子上的烧水壶被热气顶着壶盖,发出砰砰的轻撞声。
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阎野,想到了张弛,想到了披着晚霞向自己走来的男人,和耳边那句甜得发腻的“二百块”,也想到了两人的相恨相杀,以及抵死缠绵。
“真他妈娘们。”淡淡的声音划开深重的夜色,“薛宝添,结束吧。”
顶着醉意翻身而起,他从口袋里翻出钱包,隔层鼓鼓囊囊的,夹在里面的是几张叠放整齐的便签。
次第展开,几个名字跃然而出:阎天泽、阎野、张弛。
薛宝添还记得自己几天前预演的表白:你看,你的名字我都会写。
“傻逼。”他骂自己,“脚趾甲都抠秃了。”
最后一张便签是鹅黄色的,压线平整,叠得最整齐方正,薛宝添犹豫了一下,缓缓展开。
阎野的笔记,他写的“薛宝添”。
靠近炉火,名字逐渐清晰,指尖缓缓滑过字迹,每一笔的起承与转合,都像是在心尖刻下血淋淋的一刀,无以名状的悲凉不知从何而起,却掙不开、逃不脱,禁锢着整个身体,连呼吸都是清浅破碎的,无法逃离。
原来这就是失恋的感觉,薛宝添自嘲一笑,也他妈不过如此,又死不了人。
敛起便签,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名字,薛宝添提起了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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