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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红少女道:“说是男客不出现,只躲起来偷偷地看呢。”
夏国风俗,同他们这的确是不同。
这群原是夏国人的大昭新贵,照着旧日习俗筹措赏花宴,也不是没有可能。
祁茉听了容色一敛,也用扇子遮了半张脸,压低声音问道:“可是当真?”
海棠红少女轻轻地“哎”了一声,道:“说了真假不知,你再问我,我也答不上来呀。”
祁茉闻言,原遮着脸的扇子又慢慢地放了下来。
若是真的,倒也不坏。
二人凑到一起,窃窃私语地谈笑着。
太微坐在一旁,听着她们的话,心里想的却是……自从入园,她们似乎就没有见过永定侯夫人。
照说,她们到了地方,永定侯夫人便该出来见客主持才是。
怎么在场的,只有永定侯府的丫鬟婆子?
永定侯府又没有女儿,永定侯夫人不出来亲自作陪,还能让谁来?
太微思绪沉沉,不妨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问话,“祁小五,听说你娘是疯的?”
太微转头去看,一眼就叫那团海棠红给灼痛了眼睛。
一旁的祁茉,在低低地笑。
太微眨了眨眼,低头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道:“是啊,怎么了?”
俩人没料到她会这般淡然,不觉齐齐愣了一下。
海棠红少女把玩着扇坠子,回过神来道:“那你呢,你会不会也是疯的?”
声音娇俏,带着两分脆生生的天真。
似乎真的很好奇。
太微笑了一下:“听说你娘虽然不疯,但你娘极爱给你爹戴绿帽子?”
太微的声音,绵软中带着两分尖刻,像一根针,转眼便戳破了对方的罩门。
海棠红少女一脸震怒:“你胡说什么?”
太微泰然自若:“那你呢,你会不会也像你娘一样?”
海棠红少女气得脸色铁青,又似羞怯:“这样的话也敢说,你简直不要脸!”
太微笑着接了一句:“承让。”
她在市井江湖里浪迹了多年,这样的话,有什么不敢说的。
太微别开脸,懒得再瞧她们。
祁茉却急了:“祁太微,你快赔礼认错!”她语气很重,声音却压得很低。周围都是人,声音再大些,就会叫旁人听见。
祁茉不敢闹开,又见太微竟三言两语就气哭了自己的闺中好友,不觉也黑了脸。
正巧远远的有永定侯府的婢女在派发纸鸢,祁茉便拉起海棠红少女离桌而去,说要放纸鸢玩儿。
太微乐得她不同自己呆在一处,兀自吃茶,恨不得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但想着永定侯府的古怪,太微还是侧目朝二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两眼。
那个穿海棠红的臭丫头已经抹着眼角拿到了纸鸢。
遥遥地看,似乎是只色彩斑斓的大蝴蝶。
太微眯了眯眼睛,突然面色一变,放下了茶盏。
——祁茉,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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