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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乐眼睫毛颤了颤,挨近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束,他穿着家居服,衣襟微敞,露出两截纤细的锁骨,透着股子成熟男人的诱惑。
江小乐膝盖压在沙发上,跪坐着,看着又乖又听话。
陈束忍不住想逗他。
陈束声音压得低低的,几乎是在他耳边说的:“想学接吻啊?”
接吻两个字咬得重,江小乐鼻尖都是陈束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他屏住呼吸,耳根隐隐发烫,脑子裏浮现陈束的锁骨,嘴唇——想咬,想舔,想吃下去。
他又饿了,江小乐想,可自己明明才吃了烤肉,吃得很饱。不正常的饥饿欲在肺腑裏流窜,让江小乐想起以前他四处漂泊时候的日子,那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吃的,饿得不行的时候,他走过长街,街上有很多卖小吃的,都是现做的东西,烤得滴油的肉肠,微焦的鸡腿,各种各样的串串……江小乐站在一家烤鸭店门口,玻璃窗,烤得外焦裏嫩的烧鸭在不停得转。
江小乐咽了咽,五臟六腑都抽搐着,要饿疯了。
江小乐已经很久没有挨过饿了,在遇见陈束之后,可他现在又尝着了饥饿的滋味,来势汹汹,冲击着他的每一寸躯体。
陈束说:“初吻么?”
每一个字音转过唇齿,都搔在了江小乐的心尖儿上。
江小乐听见自己嗯了声,而后他听见了陈束的笑声,愉悦的,从容的,如千钧重物狠狠压在江小乐紧绷的心弦。
陈束慢悠悠地叫了他一声:“小乐。”
江小乐猛地抬起眼睛,陈束怔了怔,被他眼裏的神色惊了一下,怎么说呢,活脱脱的流浪饿狗的眼神,又凶又焦躁,偏多了几分克制隐忍。
陈束没来由地想起西城人说江小乐,这小子就是条疯狗,咬住了什么,死都不撒开。
陈束还是头一回见江小乐在他面前露出这副模样。
他瞇了瞇眼睛,江小乐已经垂下了头,耳朵仍然是红的,仿佛那是他的错觉。陈束捏了捏江小乐的耳朵,说:“哥哥可从来不免费教学。”
江小乐声音更哑,说:“我有钱。”
陈束不过是逗逗他,虽然和江小乐睡了两年,可他从来没想和江小乐发生点什么。这小子太小了,即便是如今年纪渐长,陈束也不想和江小乐真有肉体交易。
现在这样干干凈凈的,陈束很满意,也很喜欢。
陈束笑了一声,拍了拍江小乐的肩膀用上几分力直接推开,说:“傻小子,逗你玩玩还当真了。”
“接吻有什么可学的,”陈束意兴阑珊地说,“你们互相喜欢,即便你吻技青涩,啃他一嘴血他也是喜欢的。”
江小乐心裏有几分失落,他安静地看着陈束,说:“那要是他不喜欢我呢?”
25
陈束楞了楞,颇为好笑道:“感情还是单恋啊。”
江小乐看着陈束,小声地嗯了声,陈束虽说快三十了,却从未谈过恋爱,可看着少年这副蔫了吧唧的样子,很是新奇,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陈束说:“哎呦,还有人不喜欢我们小江哥呢。”
江小乐有点儿不好意思,垂下眼睛,说:“不是什么小江哥。”
陈束玩味道:“什么人啊,能让你这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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