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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公子这是何意?”陶晋收敛了表情,面容绷紧。
沉握瑜淡淡道:“陶大公子不必紧张,只是朝廷早已明令禁止民间滥用逍遥散。我同夫人在复阳城游历时,听了一耳朵传闻,觉得甚是不可思议,就想着来问问陶大公子怎么说。”
陶晋未开口,只是抿着嘴盯着沉握瑜。
“什么逍遥散?这东西下官从未允许家中人沾染分毫,贵人,这其中必定是有误会。”陶鹤心头一跳,赶紧走过来替儿子辩驳。
“哦,陶员外觉得是误会,我倒是手头有些东西要由陶员外过目。”岁岁一抬手,知蝉便将一迭纸扔到了陶鹤胸口。
陶鹤抬手按住,等翻开看清,才发现,竟都是陶晋亲笔签字按了手印的借据。
便是欠得最少的,也得几百金。一迭欠条下来,少说也得四五千金之数,这数额不低,可以陶府目前的情况,也是不能轻易掏出。
“这是怎么回事?!”陶鹤抬手抓着那迭欠条在陶晋面前抖了抖质问道。
陶晋撇过脸不看,闭口不言,却约等于心虚默认。
“你竟敢碰逍遥散!说!到底是从何得来,又是何时染上的!”陶鹤怒极,一把将那些欠条掷到了地上。
陶晋咽了咽唾沫低声道:“不过是同好友吟诗作对切磋学业时的助兴之物,父亲何必如此动怒。”
陶鹤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助兴之物?你可知此物用多了人便废了!怪不得这么多年,你屡次落榜!我见你日渐消瘦,还当真信了你姨娘所说是时运不济,令你郁郁不得志!你对得起为父对你寄予的厚望吗?”
“父亲要的究竟是我这个儿子,还是一个能令您面上有光祖宗显耀的状元之才?科举之路多艰辛,父亲难道就是靠科举做了员外郎吗?何必强求儿子走这么条辛苦之路。”陶晋冷冷一笑,“这么多年,儿子唯有靠这个东西获得片刻舒适,不过是几千金而已,父亲总有法子拿出来的,不是吗?”
“你——”陶鹤气得话都说不出了,直挺挺地站在那儿,气得胸口大起大伏。
“你说的法子,不会是大夫人的私产吧?”岁岁幽幽问道。
陶晋表情僵了僵,而后道:“这是陶家私事,贵人何必费神。”
岁岁哼笑一声道:“原是你们的家事,我确实无权干涉。但奈何,此事牵扯出命案,想必曹大人也在赶来的路上了。”
陶晋瞬间脸色苍白,拔高嗓音道:“鄙生听不懂贵人所言。”
“我的话你听不懂,想必县衙的板子能叫你听懂。”岁岁冷冷看向陶晋。
“鄙生有功名在身,贵人怎能枉顾律法,刑讯逼供?”陶晋厉声道。
沉握瑜闻言淡淡道:“按我朝律法,谋杀至亲是大罪,可直接刑讯后黜革,陶大公子有冤可去县衙申诉,曹大人必定秉公办理,绝不姑息。”
陶晋宛如雷击一般站在原地,喃喃道:“不,不是我,那是意外!”
陶鹤显然也已经明白岁岁话里的意思,可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如果连陶晋也折进去……
“贵人,下官小儿确实是被疯狗咬伤致死,与他人无关!此事已经由县令曹大人结案,没有任何疑义之处,下官不愿再引是非,这县衙便,便不去了!”陶鹤跪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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