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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若是允准,可否替奴与琼楼知会一声,年前,奴只是殿下一人的奴?”玉郎君半晌开口道。
岁岁看着玉郎君不卑不亢地立在自己面前,虽说是讨赏,倒也讨得不会让人厌烦,反而让人难以拒绝。
“你既不愿待在琼楼,本王着人替你赎身便是,何必多费功夫。”岁岁道。
玉郎君趁着那忽起的秋风与卷起的落叶,笑得昳丽又萧索,这也是他头一次对着岁岁展露如此神色,衬得周身更加夺了岁岁目色之时,偏偏言语恳切卑微:“奴不配,只敢求殿下赏赐这样的恩惠,再多便要惶恐不安了。”
岁岁深看他一眼,随口抛下一句:“随你。”便在玉郎君的恭送下离了后院。
回到雅座,那戏已经唱到尾,留下一个官家女子妻凭夫贵的美好结局,以供看客遐思乐道,竟也真让几个从雅座出来的姑娘谈论起那翻墙作诗的秀才来如何叫人不思来。
岁岁手里把玩着一块通体晶莹的玉扣,转头对听雨道:“这出子戏本王看得不喜,叫他们往后不许再唱了。”
听雨应声。
“那些爱发梦的姑娘,保不齐真能回去胡思乱想,殿下当真是心系天下,民女自愧不如。”沉望舒掩嘴笑了笑。
“我看你也是讨打。”岁岁说着便抬手作势要捶打沉望舒,两人笑闹几句,便各自回了府。
等岁岁回了安王府时,沉握瑜已经早早下朝,正在书房看书。
岁岁也不急着去找他,倒是传了安康去一趟琼楼,把玉郎君的事给安排了。
“殿下,那玉郎君,是个倌儿,与他牵扯了,难免带累殿下的名声。”安康当即就反对道:“不如寻个别的法子,钱财珠宝,好过”
“安康,你话多了些。”岁岁这话对于安康来说,算是重的了,安康张着嘴,眼神很快暗淡下去,最重向岁岁告了罪,领命去办事。
待安康出了院子,岁岁才又对听雨说道:“把春香斋的茶店拿出来,一会儿送去书房。”
想了想,岁岁又加上一句:“我也去一趟。”
是以等安康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复命时,正好瞧见岁岁被沉握瑜搂抱在腿上教她练字。
“我这字,从小就丑,胎里带的,这辈子都写不好,你就别白费心思了。”岁岁一手拿着毛笔,低头看着自己写的那一点都不端正的字,羞赧着要去藏拙,却被沉握瑜拿起纸张,十分认真的审视道:“嗯——殿下这字,笔势字体,可谓剑走偏锋,不同寻常,倒也是自成一派,难逢对手了。”
“沉二!不许说了!”岁岁面红,伸出双手去抢夺,也被沉握瑜两指夹着软薄纸张闪躲几下,惹恼了岁岁便瞪着一双杏眼怒道:“你笑话我,亏我还给你带点心,你还给我!”
“都吃进肚了,如何还?”沉握瑜笑得得意又纵容,看着岁岁气得将书桌上剩下的两块糕点捂进手心里,这样的孩子气,当真可爱至极。
“好了好了,这字,殿下就赏了夫君如何?这还是殿下头一次写我的名,夫君是真喜欢得很,决计舍不得给旁的人看。”沉握瑜说着就将那张纸对迭齐整,放进了衣襟之中。
安康就这么站在不远处,面容冷漠地旁观着这一切,若不是手心被指甲扎痛,他自己都快以为自己眼下是冷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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