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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菡萏吃完一口,他便往碗里补上一口。
她才洗过澡,头发没有干透,只松松地挽着一只发髻,肌肤像荷花的花瓣,雪白中透着一点轻粉。
不知为何,那一点轻粉渐渐地有了加深的趋势,慢慢变红。
阿夜的筷子顿住。
风过厅堂,两人俱是无声,姜菡萏发现阿夜没了动静,抬起眼,只见阿夜目光深深,视线直直地落在她脸上,一瞬不瞬。
姜菡萏的脸更红了:“看什么看?”
“菡萏,你的脸……”阿夜声音低沉,“……有点红。”
“都是热的!”姜菡萏只觉得脸更烫了,“你这里没有山里凉快。”
阿夜道:“对不起。”
“这没什么对不起的,但是你……”姜菡萏咬了咬唇,低声道,“你能不能别老盯着我?”
阿夜愣了一下:“为什么?”
这么久以来,只要有姜菡萏在的地方,他的视线只会在她身上,保护她、倾听她、看着她……已经成为他的习惯。
姜菡萏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阿夜就像她的影子,她明明早就习惯他的一切。可此时此刻他的视线就是让她心神不宁,脸红心跳,饭也不能好生吃。
她搁下筷子,认真望向阿夜:“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她问得郑重,阿夜立即点头:“你问。”
他的神情很是认真,眸子还是那么一往无前地朝着她看,两人离得又近,姜菡萏能在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没什么……”姜菡萏头一回发现自己在退缩,她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午后太热,等到太阳落山之后,阿夜才陪着姜菡萏出门。
到底更靠近北方,庆州傍晚的天气比元宝山中还要凉爽。
且没有宵禁,夜上灯火通明,比京城还要热闹。
姜菡萏照旧带着帷帽。
阿夜这次没有穿甲衣,也没有戴头盔,他用一条黑布围巾将自己的头脸遮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庆州风沙大,街上作这种打扮的人很多,并不打眼。
姜菡萏也想要,这比帷帽方便不少。
为免街上有人瞧见,阿夜将她拉进一条小巷子。
小巷幽暗,只有旁边窗子里透出来的一点光。
姜菡萏摘帷帽的时候,卡住了簪子。
“别动。”阿夜按住她的手。
他本意只是阻止她扯着头发,但当两人的手碰在一起,那细微的触感几乎是同时被放大,两人几乎是同时收
回手。
“我来。”阿夜轻轻替姜菡萏把帷帽摘下,给她披上披帛。
披帛是淡绿色的,衬得她的肌肤益发雪白粉嫩,一双眼睛乌溜溜地,像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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