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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谢殿下救命之恩。”楚毅的声音在空荡的寝殿里回荡,“若非殿下甘愿受那试刃之刑,证明自己就是李松,成璧便危险了。”
宫中流言渐起,不止一人对那夜生疑。楚毅在巡视时,偶然听见两名侍卫在廊柱后低语:“那晚我当值,亲眼见成璧从太液池方向回来”
“成璧……可安好?”李桢撑起身体,声音很轻。
楚毅抱拳:“他已回到白阳会复命,白阳会教主重赏了他……”
话音未落,寒光闪过。
楚毅闷哼一声,低头看见没入腹部的短刀。
他踉跄后退,却见李桢面无表情地拔出刀,又一次刺入。
“殿……下……”鲜血从楚毅指缝涌出,他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人。
李桢凑近他耳畔,声音温柔得骇人:“不必谢我。那些鞭子、刀剑,从来都不是为你受的。”
手起刀落,楚毅终于瘫倒在地。
李桢单膝跪在他身侧,看着生命从那双瞪大的眼中流逝。
“我爱成璧。”他轻声道,像在说一个不敢触碰的梦。
后来,李桢踩着无数尸骨登上太子之位。
随后,他不动声色地清理宫中的隐患。
先是太液池当值的宫女们相继染上怪病,咳血而亡;
接着那夜巡逻的侍卫们被查出私通北戎,在诏狱里受尽酷刑。
楚毅最得力的副将,更是在出征前夜“醉酒坠马”,被人发现时,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礼部员外郎章涛的结局更令人唏嘘。
某个早朝,他突然在太极殿上癫狂大笑,指着龙椅高喊:“李松没死!他在太液池底下了蛊!”满朝哗然中,这位昔日的胆小文官被拖进了刑部大牢,案卷上朱批“癫症”二字力透纸背。
李桢花了七年光阴,将自己培养的死士安插进各个要害。
当年夜宴的内务官,在宫中竟意外丧命;负责记录夜宴的史官,因“笔误”被流放岭南。
每消失一个知情人,太液池畔的真相就湮没一分。
直到出发去北戎寻找拢青前夜,李桢站在东宫暖阁里,看着新晋的刑部尚书跪呈章涛的绝命书。
纸上疯癫的字迹写着:“成璧那夜……”
“烧了。”李桢抬手将信笺掷入炭盆。
那年冬天,窗外飘起白雪,覆盖了皇城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这场以弑杀李松开始的棋局,终将以李桢入主东宫告终。
……
听完故事,成璧忽然伸手按住李桢的衣襟,指尖微微发颤:“让我看看你的背。”
烛火摇曳间,李桢的眸光暗了暗。
他沉默着解开玉带,玄色锦袍顺着肩线滑落,露出布满伤痕的脊背。
那些交错的鞭痕在火光下宛如一幅诡谲的地图,每道凸起的疤痕都记载着那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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