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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折枝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长姐给坑了,坑得彻彻底底,险些让他从榻上爬不起来。
某人本来就不知节制,如今有了长姐撑腰,便越发肆无忌惮,眼下朝堂还算稳定,不必再废寝忘食的处理国事,得了空便黏着他缠磨。
“蛇蛇,我吃不消。”
又是一日春宵苦短,柳折枝有气无力的捻了墨宴一缕头发与他商量,“腰酸得很,即便是上朝还有休沐,我却没有。”
墨宴挖了药膏细致的给他涂抹,那药膏是特质的,为了掩饰药味便加了兰花进去,柳折枝用了太久,如今身上总若有似无得带着兰花的香气。
这药膏柳折枝不喜欢,他不喜欢自己身上有女子香膏似的香气,可墨宴坚持每回都给他涂,说是养身子,这回也是如此,且只顾着细心涂抹药膏,权当没听见柳折枝的话。
“蛇蛇可曾听到?”柳折枝耐心追问,他的性子向来没有情绪激动的时候,即便知道墨宴有意不出声,也只是这般平静的问一句。
当然了,如果墨宴还不理,他也会用点别的手段,比如……
“邦邦!”
北齐一手把持朝纲的摄政王,床榻间脑袋被人当了木鱼,敲得邦邦响,不回应就继续敲,两下又两下,有规律有节奏。
墨宴就这么由着他敲,等那药膏抹完了才动作小心的给他盖上被子,抬手抓住他敲自己脑袋的手,“日日这么敲脑袋,你也不怕把我敲傻了,我傻了谁给你做皇后。”
柳折枝也不说话,就这么与他对视,眼尾带着些余韵未消的红,一只手被他抓着,一只手捻着他的头发,时不时轻轻扯两下,示意他该给个说法了。
“你……这……是长姐说的,长姐让我……”
“邦邦!”柳折枝放了他的头发,又往他脑袋上敲,比方才力气大多了。
墨宴吃痛,却还坚持想把话说完,“我总得听长姐的吧,不能让长姐失望啊,不然……”
“邦邦!邦邦!”
他顶嘴一句柳折枝就更用力敲两下,直敲得他捂着脑袋龇牙咧嘴,最后不得不妥协,“行行行,听你的听你的,再打就真傻了!”
嘴上这么说,好像不耐烦似的,脸上的笑就没断过,看柳折枝的眼神温柔得都能溺死人。
墨宴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性子的,他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特别爱跟柳折枝在房中缠磨,以前看不上什么闺房情趣,如今柳折枝在榻上打他脑袋他都觉得妙极了。
心软了,手软了,嘴也跟着软了不少,以前觉得边疆风霜和沙场苦寒是最磨炼人的,今时今日他才知道,温柔乡才最磨人。
若不是柳折枝还有统一四国的抱负未完成,他甚至觉得两人这样过一辈子就挺好。
“老子堂堂摄政王啊,啧,真他娘的窝囊。”
墨宴小声嘟囔一句,眼底笑意不减,把还在一圈一圈用指尖绕他头发的人严严实实抱进怀里,“睡吧睡吧,明日不折腾了,头一回听说这档子事还要休沐,娇气。”
一边说娇气,一边用被子把柳折枝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受了凉。
听话的蛇蛇便是乖蛇蛇,合该有奖励,柳折枝在黑暗中仰头,轻轻在他眼睛上亲了亲,引得搂着腰身的大手微微收紧,却再没有旁的动作了。
别问,问就是不敢低头回应,怕把持不住。
半睡半醒间墨宴想,柳折枝可能天生就是来克他的,不然他怎么谁都不怕,光怕柳折枝?
有了这一晚的谈判,柳折枝的腰终于迎来了久违的休息,只不过墨宴还是整日缠着他,几乎与他形影不离,有时两人一起批奏折不小心对视,墨宴都能把他拉过去亲两口,着实是浓情蜜意的紧。
虽然不成体统了些,但柳折枝觉得自己应当是喜欢的,具体表现就是他能感觉到自己在笑了。
之前的几次都是墨宴盯着他满眼惊讶,告诉他他在笑,可拿了镜子来他又不会笑了,根本看不到,直到那日墨宴收到了柳容音的信,在里面看到大周的习俗是会给夫人挽发描眉。
柳折枝不是女子,自然不用挽发也不用描眉,所以墨宴退而求其次,开始琢磨给他束发,还特意定制了一枚玉冠。
就是手笨了点,尝试几次都没成功,还把他头发给弄乱了。
柳折枝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他拿着玉冠不知所措的表情,不自觉的笑了。
正对着铜镜,自己一眼就看到了,镜中的自己在笑,嘴角上扬着,显而易见的开心。
原来笑的时候是这种感觉。
柳折枝对上镜中墨宴发现他在笑时那种欣慰又骄傲的目光,默默记下了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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