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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在何处?”阮青洲问。
谢存奕犹豫片刻,才答:“正收在……诏狱的水牢之中。”
一声碰响,杯中清水倾倒,流过指间的水渍恍若温热浓血,阮青洲压抑不安,撑膝起身,却再被拦住。
“殿下!”谢存奕颤颤摇头,“虽说殿下心慈仁爱,但若是为了一个宦官,甘愿频频自降身位出面相护,陛下会如何去想?陛下有意将他纳入麾下,已是给他留了生路,可若知殿下对他偏爱至此,陛下对他的杀心只会有增无减,到时定然还将牵连殿下自身,何况如今陛下已有心压制阉党,刘客从或也觉察出端倪。关心则乱,殿下不能再轻举妄动,要知陛下心牵殿下安危,定也是为了殿下着想方才如此,殿下还是莫再执着了。”
淌过指尖的凉水被攥入掌中,阮青洲站立不动,被风吹着,身骨清羸。
他沉默许久,渐也沉郁下来,开口道:“自登上储位起,青洲听凭父帝安排,日夜活在父帝的目光之下,从未有过叛逆之举。受尽父帝关怀是青洲之幸,可待消磨尽了父帝对青洲的愧疚,父子终究会变回君臣。九伶是唯一一个由我凭着己意留在身边的人,可父帝每每见他时,是会庆幸我终能敞开心扉多留一人伴身,还是在担忧来日我会借他夺来东厂之权,逐步增扩权势,威胁帝位?”
阮青洲静下,声音显得落魄。
“为人臣,为人子,青洲已尽力做到忠孝仁义,可父帝借把控东宫收揽权柄时,当真就没有提防青洲之意吗?”
谢存奕怔然抬首,久久不能作答。
捏紧的手指逐渐松开,余下几处淤红指印,阮青洲徐徐抬眼,不再执拗,他拖着吹凉的衣摆,赤足踩过地面,转头跪于谢存奕身前。
“殿下!殿下何至于此?”谢存奕满目惊愕,想将他扶起,却也屈膝同他相跪。
阮青洲说:“劳国公忧心劝诫,也谢过国公照拂之恩,青洲命定困囿于此,不会再有怨言,但水牢折磨身心,煎熬难耐,九伶本就身负刀伤,再受不得重刑,青洲别无他求,只请国公能保九伶一命,若有触怒父帝之举,青洲定一力承担!”
阮青洲拜下身去叩求,谢存奕看那身影,揪了心般地疼,掌心却在头顶颤然,始终不敢落下。
窗外风也萧索,只剩孤凉。
——
夜中,刘客从仰头于榻上承欢,被褥间传来几声吞咽,残缺处突觉一阵抖擞,他攥紧被褥,腾出一手捂了口鼻,方才忍下喘息,抬腿将被中那人的肩头抵开。
张遥抹过唇角,将他脚踝拖来,压过身去,刘客从瞧那白净面容,却是不耐烦地扭头避开。
“一股骚味,滚开。”刘客从踢开略湿的被褥,又极其厌恶自己的残缺,索性背身趴躺下去。
张遥却于他身后靠来,指尖自他胯下钻进,便又听来刘客从尖细的几声喘。
“不嫌脏啊!”刘客从扭身摁着那手,却被强势地掳进怀中。
张遥于他耳侧轻蹭,笑道:“哥哥的东西怎么算得上脏,我喜欢得不行。”
刘客从骂道:“断了茬的狗东西,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倒是在我这儿玩得尽兴,改日让你瞧瞧自己没了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模样,瞧你还能对着这骚臭的地方爱不释手吗!”
张遥却将他的脸掰过,偏要磨着那唇角:“全的残的我也不是没见过,只是瞧遍了,也还是偏爱哥哥的罢了,毕竟哥哥何种模样,我都喜欢。”
张遥戏谑地笑着,不由分说地收指掐着他的脖,刘客从被迫张唇喘气,再被那人饿疯似的又舔又咬。
张遥就是个疯子。
刘客从还记得,他初见张遥时就是在梁奉的府邸上,那时他正十七,张遥还是个十岁的少年,听闻是几经贩卖进了青楼,逃出后又受人贩拐骗,本要被送进宫中为奴,却让梁奉看上,带回府中。
张遥模样清秀,又懂得不少讨好人的把戏,将梁奉哄得高兴,但被收为义子就是躲不过净身的命,刘客从也正是在那时才与他有了来往。
刘客从自七岁起被梁奉带入宫中净身,早已看遍人情世故,也知雪中送炭要比锦上添花更叫人觉得珍惜,因而在张遥养伤的那段时日,他几乎每日都到张遥房中,非是喂药擦身,便是陪笑哄睡,真把这人当亲弟弟来照顾。
他本想着往后应当多的是需要靠人情来办事的时候,方才施舍了这些好,可哪知张遥这人就执着于他给的好,虽说前些年也安分,人前人后都是副人畜无害的乖顺模样,可年过二八后便成了只疯狗,一寻到机会就要同他独处,结果没喊几声“哥哥”便将他压在了榻上。
不过纵使张遥模样够招人稀罕,刘客从也还是厌恶阉人,任凭那人再如何示好,他也都爱答不理,便当做是用身子换来了个能替他办事的忠心手下。
去年张遥听梁奉之令,扮作尊地道人在雨仁观中替他看守藏匿着的金银,实则却为刘客从背弃了梁奉,自雨仁观脱身之后,就一直藏在刘客从的府邸上。两人背着梁奉勾结,至今倒也还相处得默契。
眼下那疯子咬够了,还要上手狎玩,刘客从揉着胸口的红肿处,直往他腿上踹了一脚。
“狗东西,咬得没轻没重,没过两个时辰我可就要起身办差去了,你要尝够了就消停点,少在这儿折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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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把张遥和刘客从归为副cp,因为刘客从对张遥只是利用而已,单箭头的感情没有结果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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