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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再也承受不住,晕厥过去。
萧韫宁顿觉索然,手里的刀随手一丢,漠然置之。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跪在阶前,任凭劲风吹打,衣袂翻飞,身形却依旧岿然不动,挺拔孤直一如初见,只是神色添了几分恍惚与疲惫。
“公主。”内侍端着一碗汤药,面露难色,“谢小郎君的药,还没来得及服用……”
萧韫宁仍望着窗外,唇角轻扬。
谢雪谏强忍着双膝痛楚。
这场因他而起的闹剧该收场了,若再继续,不知还会连累多少无辜人。
夜幕悄然降临。
一个瘫软的熟悉身影被侍卫拖了出来,谢雪谏脸色骤变,挣扎欲起。
“还活着。”萧韫宁淡淡道,随意把玩着玉佩。
谢雪谏紧绷的身躯松了一瞬,但仍感到深重的忧惧与自责。当他的目光触及她掌中那枚熟悉的玉佩时,内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下。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除了认命,他别无选择。
他旋即重重叩首,额头死死抵住冰冷地砖。维系君子风骨的体面彻底崩裂,用来遮羞的最后一点尊严,在此刻,荡然无存。
“一切都是臣的错,臣罪该万死!臣甘愿领受任何责罚,请公主开恩,饶了臣弟,放他回去。”
“回去?”盘转在指尖的玉佩倏地停住,萧韫宁笑了,“还当他是谢家金尊玉贵的小公子吗?”
“他入了金樊阁,便与谢家再无瓜葛。如今他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本宫的面首。生是本宫的人,死是本宫的鬼,本宫就是他的归处。”
语调散漫,却字字清晰,铿锵有力,将他唯一的希冀彻底粉碎。
无力感席卷全身,一抹苦笑在唇边漾开。
这不是一场筹码置换的交易,他的希冀,不过是囚徒的痴心妄想。
内侍稳稳地端着木盘立于她身侧,木盘之上放着一碗汤药,是给男人服用的避子汤药,他清楚那象征着什么。
在她面前,他从小熟读的圣经贤传,他奉为圭臬的道德礼法,成了虚有其表的笑柄。他要研修的不再是文采德行,而是相貌、身段,以及……在枕席间取悦她的能力。
尊严被彻底碾碎,他已是无复孑遗,还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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