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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拆零。”樊均说。
“划一节课呗,”邹飏一挥手,“我还出不起一节课了吗,别的没有,就有钱。”
樊均笑了笑:“今天你爸给了你多少?”
“二六六六六,儿顺顺顺顺,”邹飏叹了口气,“他就喜欢讨个口彩。”
“赚了多少了?”樊均问,“你是有个什么要用钱的目标吗?必须要攒够多少?”
“没多少,”邹飏说,“他以前也不这么给,就按月给生活费,我十八以后他才开始手笔大点儿的,之前没准儿是怕我妈拿我没成年当借口扣下他给我的钱。”
樊均没说话。
“我也没什么目标,我就是想让他们全家都知道他欠我的。”邹飏说。
“毕业以后呢?”樊均问。
“毕业的时候敲笔大的,”邹飏说,“然后去把他家砸了一拍两散。”
樊均笑了起来。
邹飏想想也跟着笑了。
但还没笑两声,樊均突然猛地没了声音,还迅速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邹飏立马也跟着回了头。
身后是已经看得很熟悉了的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白的南舟坪北小街,中午这会儿行人不多,路边的小店看上去都昏昏欲睡。
“没。”樊均低声说。
但还是把帽檐拉低了。
“今天怎么又戴帽子了?”邹飏问,“不压发型了吗?”
“你就说你现在想不想戴个帽子。”樊均说。
沐浴在烈日下的邹飏对这个理由一时倒也无法反驳。
但就算帽子是因为遮阳,就算这会儿樊均还能用这样轻松的语气说话,肯定也还是有什么事让他紧张了。
“你是感觉到什么了?”邹飏也没迂回,直接问了,“樊刚吗?”
“……不是。”樊均有些吃惊地看了他一眼。
邹飏没出声,转头往四周又盯了一圈,从他的角度来看,的确没发现什么可疑的。
“这两天我压力可能有点儿大,想的事儿多,”樊均说,“孙旭磊……我总感觉他会出事儿。”
“刚吕叔说他带钱了,”邹飏说,“应该……不会有事儿吧?”
“就是带了钱但一直没联系任何一个人,”樊均低声说,“才最可怕,孙旭磊不是憋得住事儿的人,他才十三岁。”
邹飏没说话,抬起了手,犹豫了一小会儿之后,在樊均背上轻轻搓了搓。
樊均猛一下停直了背。
都能感觉樊均背上的肌肉都收紧了。
操。
邹飏迅速收回了手。
樊均对别人的主动接触似乎始终有点儿不适应。
特别是在眼下这种有些紧张的状态下。
沉默地往前走了一段,樊均开了口:“我……”
邹飏等着他往下说,但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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