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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邹飏说,“我放假呢,我天天来都行,八点半开门是吧?”
“你有病吧?”吕泽急了。
“就是有病啊,”邹飏说,“刚从医院心理科门诊出来。”
吕泽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你中午怎么吃?”邹飏问,“回南舟坪还是自己吃?”
“什么?”吕泽看着他。
“午饭啊,你请我还是我请你。”邹飏说。
吕泽拧着眉,盯着他的眼神说不清是想发火还是无语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很复杂。
“樊均在哪儿?”邹飏接着问。
吕泽还是盯着他,眼神复杂。
“想打我的话避开肋骨,”邹飏往训练椅上一坐,“好是好了,但可能还有点儿脆……”
“你是不是在耍无赖?”吕泽问。
“看出来了?”邹飏笑了笑,“我没办法了,总不能去跟吕叔耍无赖吧,他是个长辈。”
“没错,所以说送长辈就这个的喻意最好了,还不俗气,”何川在店里打着视频给人介绍新带回来的货,“你家院墙上就还是刚那个窗户,我给你修复好……但是得挂在屋檐那边儿啊,不要淋雨……”
樊均靠在窗边的躺椅上,左手拿了个哑铃,一下一下地曲着肘。
他们带着货回来的当天晚上,何川就把不少东西拍了照发到了朋友圈,今天刚开市,生意就开始来了。
有何川在的时候,樊均基本就什么事儿,再有客人进来,他就招呼一下让人喝点儿茶等着就行。
这会儿太阳还没照到门口街道上,窗缝里透进来的空气清凉中带着硝烟味儿,还是很浓的年味儿。
靠在这儿能看到一溜屋檐上方的蓝天白云,今天天气很好。
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从他余光里走过,待时间长了,他能看得出来哪些是会进店的,哪些只是扫一眼。
比如这个在窗边站了一会儿,还拿起外面放着的屋脊兽看了看的人,就有可能会进来。
果然这人慢慢往前走了几步,推开门进了店。
何川打完了电话正在给几个比较牛逼的货拍照,听到有人进来,打了个招呼:“过年好,慢慢看啊,里边儿还有。”
进来这人也没说话,转身直接往樊均这边儿走了过来。
后院的小白突然很大声地哼唧了起来。
樊均猛地拿开了搭在眼睛上的胳膊。
他坐着的位置是里间,跟门那边有一个半帘挡着,他只能看到这人的腿。
虽然只是很常见的普通的黑色休闲裤和板鞋,但他还是因为紧张而开始有些眩晕。
没等他再多想,这人已经掀开帘子走了过来,一直走到了他面前才停下。
是邹飏。
樊均把手里抖得有点儿握不住了的哑铃往地上放,但没注意高度,哑铃在地板上砸了一下。
“我地板啊!”何川喊,“都老砖啊当心点儿!”
他慢慢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看着邹飏,想要确定什么,但又不知道自己想要确定什么。
只能确定眼前这个人是邹飏。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樊均才开口:“嗨,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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